梁誌,都沒了上位的可能,他,李群應該不會,趕儘殺絕吧!
但,一瞬間,這想法,又有些動搖。
應該,不會吧?
“當然!”
微微點頭,於亮對一旁的好友,略表歉意。
他,跟著李群,穿過厚厚的人流,就到了一處隱秘的屋子內。
“李長官,有話就直說吧。”
聞言,李群嗬嗬一笑,揮了揮手,讓於亮坐下。
“你自便。”
見狀,於亮也不客氣,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還是看清楚了未來的道路。
他,也沒客氣,一屁股,就坐在沙發上。
嘴上,還,調侃的說到
“你李長官,該不會是把我這麼個大活人騙進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下,讓我去西天見了閻王吧?要知道,這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啊!”
聽到這句話,李群一愣,嘴角也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難不成,在你於秘書長眼中,我李群,就是這種人嗎?”
對此,於亮儘管沒有回答,但,眼神中的肯定,卻說明了一切。
你,李群,難不成,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嗎?
更何況,在晚宴上,李群,用自己的手段,讓一個前任秘書長,以及,一個競爭對手的狗頭軍師,悄無聲息的消失,這對,那些牆頭草來說,這不是更好的威懾嗎?
當然,這都是,他於亮想想而已。
“唉!老於啊,你這可就是誤會我了。”
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之情,李群,給二人倒了杯醒酒茶,這才麵對麵的坐了下來。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對我的成見很大,不管是競選上,還是以前的工作上,但,話說回來,你我都是各為其主,我也能夠理解。”
對,李群的解釋,於亮不置可否。
到了現在,於亮還不清楚,他李群葫蘆裡麵賣的是什麼藥。
但,顯然,這藥,至少,不苦不酸。
“其實,不管是梁先生,還是陳先生,還是李委員,這些人,我知道,他們的目標都是那個位置,但,其實,說實話,這個位置,也不好做啊。”
位置,自然指的是,滬市市長了。
隻是,在勝券已握的情況下,他李群,仍然這麼說。
未免,有一些得意忘形的嫌疑了。
至少,現在來說,於亮的臉色,沒那麼好看。
畢竟,他,李群這麼說,不是赤裸裸的在梁誌的傷口上撒鹽嗎?
他,李群,若是認為這個位置不好坐,那麼,他於亮這麼久的工作,那不就是純白做了嗎?再說了,他,李群,這麼說,就是為了羞辱他於亮嗎?
“李長官,彆叫我老於,咱們得關係還沒這麼好!
而且,進來也快五分鐘了吧!
你,若是沒啥事情的話,我就先撤了,家裡麵,還有兒女等我回家呢。”
冷冰冰的語氣,從於亮口中說出。
這,明白這是一副不想要繼續談下去的意思了。
見狀,李群似乎,也意識到了,剛才有些不恰當。
“老於啊,我就直說了吧,我覺得,金陵派來的官,不適合咱們滬市的官場。不是我說,當初,傅安當維新政府市長的時候,咱們這裡,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頓了頓,李群,露出一份義憤填膺,打抱不平的模樣。
“但是,老傅不明不白的死了之後呢,新的那位,雖然,地位高,但是,他的心卻是還是向著金陵那邊的,你看看,這幾年,滬市是人也沒有,錢也沒了,搞的是一團烏煙瘴氣。”
頓了頓,李群麵色上湧。
一時間,於亮臉色迥異,神情也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或許,李群有演戲的成分,但,說到底,於亮也是讚同他說的話語的。想當初,維新政府剛成立之初,華東淪陷區那就是他們說了算,後來,汪某人叛逃了,成立了偽政府。
一開始,還能夠個三方和談,但,等到後麵,維新的老人,凋零的調令,死傷的死傷,到了現在,當初,維新時期的老人們,也就隻剩下“梁誌”這一根獨苗了。當然,梁誌這根獨苗也不算純粹了。不過,這也是可預料的,畢竟,要不是梁誌有了藤原先生這個靠山,說不定,現在他也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瘩角混跡呢!
“我的意思是,滬市,還是要咱們自己這些老人來管理,這才能夠煥發出它的生機,不然的話,若,都是金陵那邊的人,咱們這些老人,就要沒命吃飯了!”
皺了皺眉毛,於亮總算是揣摩透了李群的小心思。
他,這是想要,招攬我啊!
“老於,你的能力是眾人皆知的,想當初,你在傅安手下的時候,整個辦公廳的人,誰不說你老於一聲好啊!人事,財政,哪個部門,你不是協調的好好地。”
人誇自己,於亮也不會擺出一副不好看的臉色。
更何況,他,說的,的確是事實嗎!
於亮,內心微微喜悅,表情更是放鬆了幾分。
“實話說,當初,梁誌把你挖去當他的軍師,我李群,可是眼饞得要緊。我總是想,若是,我早他一步的話,你老於,不就成了我的人了?”
一遍瞥著於亮的表情,李群,趁熱打鐵,繼續說道
“但,後來,我也想明白了,若是,我當了這滬市市長,你老於,不還是我的人啊!”
好話,說了一籮筐,但,於亮,心底,最後那根弦,還是繃得很緊。
他,站起身,臉色平淡,詢問道
“李主任,你還缺人?”
頓了頓,於亮也沒藏著掖著,徑直就說了
“據我所知道的,這兩三個月以來,光是軍政部,財政部,甚至是行政院調來的人手,就足夠你把辦公廳的人都給,換了一茬子吧?”
話裡話外,於亮透露出一個意思
你,李群,不是和那位周先生,合作了嗎?
聽到此話,李群先是一愣,轉而苦笑
“還是那句話,滬市是咱們的,金陵的人彆想插手!”
瞥了瞥於亮不信任的表情,李群,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況且,人家看不起咱們這草台班子,咱們又何必湊上前去,找罪受呢。”
哦!
原來是,看不上你啊!
於亮,到此,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