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上海郊區,轟隆隆的炮聲,掩蓋了知了最後的倔強啼鳴。
而,閘北陣地上,這幾天的日本人似乎是改了性子,沒有再進行大規模的進攻。
或許,陣地上的士兵在慶幸:
日本人也累了,也開始休息了。
也難怪,會戰已經開始了兩月有餘。
在小小的上海北部,一片不到三千平方公裡的土地上,中日軍隊來回爭奪要地,各不退讓,激烈程度讓不少上海的特遣歐洲記者直呼:
淞滬會戰的激烈程度不亞於一戰時期的凡爾登戰役(絞肉機戰役)!
隻是,對72軍的高級軍官來說,他們隻知道一點:
日本人休息,不是因為勞累,而是因為要發動更猛烈,更全麵的進攻了。
前不久,日本人上海特遣軍召開了第三次最高級軍事會議。
會議內容,王星瀾,甚至是戴老板也不得而知。
但是,這場軍事會議過後,中日交戰前線的激烈程度一下子猶如潑了盆冷水一般,仿佛是硬生生的被日本司令部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很顯然,這種戰爭的停止不是突然地,而是早有預謀的。
與此同時,整個國軍指揮部也變得異常謹慎起來了。
72軍,軍部。
“軍長,回來了!”
從吉普車上下來,孫良麵露疲憊神色,晃了晃頭。
一進門,孫良便將軍帽重重的摔在桌上,臉色微微憤怒。
“中路軍,真是舅舅不疼,奶奶不愛的!”
聞言,參謀長也是苦苦一笑。
“誰說不是呢?校長也是聽信讒言,張將軍多好的一個司令啊!”
聞言,孫良也沒回話,換了個話題。
說到底,校長是黃埔師生的校長,也是他孫良的貴人。
“這中路軍司令,快半個月了,竟然換了三岔子了,也不知道國防部是怎麼想的,難道國防部那幫隻會打嘴炮的參謀們認為中路軍隻需要防禦,不需要進攻嗎?”
自從,日軍突破了會戰的第一道方向之後,日軍便將進攻的重點放在了左右兩翼,因此,左翼軍司令和右翼軍司令早早地就上任防線,組織部隊防禦和反擊了。
唯有,中路軍的司令,自從張將軍被撤職後,一直沒有個定數。
司令不在,自然,中路軍的指揮便是一團糟。
畢竟,你72軍軍長是將軍,難道我67軍軍長不是將軍嗎?
“行了,軍長,這攤子事情,咱們想說也說不明白!”
對上峰的軍令,兩人最終也隻是抱怨了一番,也便停止了。
“既然上峰不讓咱們進攻,那麼,咱們也不能夠坐以待斃。
對了,彆動隊的毒蛇計劃進行的咋樣了?”
提到“毒蛇”計劃,孫良眼神中露出精光,躍躍欲試。
聞言,陳參謀長嗬嗬一笑,彙報道。
“這王星瀾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前天,他所謂的特種兵已經將人選定下來了,現在,這三百壯士正在不遠處的小樹林裡進行特種訓練呢!”
“特種訓練?這倒有些意思!”
抿著嘴唇,孫良內心的好奇之心猶如泉水。
而,一旁,陳參謀長也看出了孫良的心意。
“嗬嗬,要不然,咱們去觀摩觀摩?”
一拍即合,兩人上了輛軍車,便朝著訓練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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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夏,上海郊區。
還沒經受過炮火洗禮的樹林中,一支部隊正在此,盤腿而坐。
三百個,一個不少,一個不多,正聆聽著今天第一場晨間訓話。
透過斑駁的樹葉,透過彎曲的枝乾,在植物的映襯下,太陽將光芒照耀在了這一幫平均年齡不到二十三歲的小夥子們的身上。
一幕場景,引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