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寧到時,謝清遠與袁柳兒也到了。
雖然女眷與男眷在晚宴入席時是不分開的,但入東宮的時候,卻是要分開而行。
也就是說,從此刻開始,袁柳兒不僅要與謝清遠分開,還要以宋安寧丫鬟的身份乖乖跟在宋安寧的身後。
常媽媽遞了一套丫鬟衣服過去,讓袁柳兒在馬車裡換上,這丫鬟就得有丫鬟的樣子不是。
袁柳兒換完衣服不知道又在鬨什麼,謝清遠在一旁哄著,而宋安寧就在一旁站著,冷眼旁觀。
這正頭娘子,看著自己的夫君在哄丫鬟?
一時間,停下馬車看熱鬨的人都多了不少。
見周圍有人圍觀,謝清遠的臉色登時就不好看起來,“柳兒,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又怎麼了?”
怎麼了?還能怎麼了?
先前袁柳兒還以為當丫鬟就隻要在宋安寧身後一站,跟著走就行了。
沒想到剛剛常媽媽遞衣裳的時候說了一大堆,她要穿著這低人一等的衣裳,給宋安寧做小伏低拎裙子拿東西。
她哪裡受得了。
謝清遠冷哼一聲,“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我什麼都願意做,原來都是假的,既然你不願意,那咱們現在就回去好了!”
“哎!”袁柳兒死死咬著下唇,“謝郎,你彆生氣啊,我又沒說不做。”
“好了!一會開宴時我也在,她不會拿你怎麼樣的。”謝清遠說完話,就將袁柳兒往宋安寧的方向一推,馬不停蹄地走了,生怕袁柳兒反悔。
袁柳兒隻能就這麼看著謝清遠逃也似的背影,不甘地走到了宋安寧的麵前。
臉色一轉,絲毫沒有方才楚楚可憐的樣子,袁柳兒趾高氣揚地看著宋安寧,“我告訴你,今天我扮作你的丫鬟,隻是權宜之計,你休想趁著這個機會羞辱我。”
沒想到,宋安寧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從頭到尾,甚至連個眼尾餘光都沒給她,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就好像沒有袁柳兒這個人一樣。
袁柳兒氣急,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忽視,從她穿書而來,分明是頂著女主光環,可她,從沒在任何眼裡看到過尊重。
被謝母蔑視,被許媽媽和馮媽媽瞧不起,甚至被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輕視。
這些她都能忍,但唯獨宋安寧不行!她憑什麼啊!
要知道,就連宋安寧的侯府主母位,都是她讓的!
宋安寧能有今天,她的名字能被寫在東宮的那張請柬上,都是拜她所賜!
袁柳兒越想越氣憤,上前就想拉著宋安寧質問,可還沒拽到宋安寧的衣角,就被常媽媽一把拽住。
“柳兒姑娘想乾什麼?既然當了我們少夫人的丫鬟,就乖乖站到後麵去!”常媽媽的手勁大得嚇人,袁柳兒差點沒叫出聲,可眼見前方就是宮門,門口還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守衛,袁柳兒想起先前得罪蕭令衍的事,到底還是偃旗息鼓,沒敢再說什麼,乖乖跟在常媽媽身後。
*
宋安寧剛進去,就被宮女引到了東宮的瀟湘閣,那裡早就坐滿了女眷。
其中便有國公夫人、宋昭昭,還有鎮國將軍夫人。
國公夫人見到宋安寧,忙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她麵露訝異,“安寧,你竟也來了?”
不怪國公夫人驚訝,這永定侯府與太子的關係——
宋安寧一個眼神,國公夫人很快就意識到這裡可不是說這個的地方。
她很快就換了個話題,“你家世子身子好了?”
宋安寧點點頭。
國公夫人還要說什麼,門口一個杏色衣裳直衝衝地撞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