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走上金殿坐在英王左側。
太後坐下之後用眼神掃了殿下群臣一圈,眾人懼不敢抬頭。英王見太後坐在身側紛亂如麻的心緒,倏然安穩。
太後緩緩開口道:“未到殿中就聽殿內爭吵不休,不知眾卿爭執何事?”
眾人具噤聲,見眾人不答孫太後對王義方道:“王義方,你先來說說。”
王義方叩首道:“稟太後,因西戎大軍既將圍攻京師,加之皇上被俘我等在商議對應之策。”
太後道:“你們商議出來的對策是什麼?說來我聽聽。”
王義方道:“眾臣為兩派,一派要守衛京師,救出皇上。令一派主張南遷。”
太後眼光犀利的掃了眾人一眼,問道:“是誰要守衛京師,又是哪個要主張南遷的呀?”
眾臣皆低頭不語。
太後緩步站起,站在眾臣麵前道:“既有主張南遷的,就拿出個章程來我聽聽。南遷到哪裡?何時遷,怎麼遷。皇上怎麼辦?”
聽到此話,眾臣皆不敢言。
然後又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再等一炷香,若是沒有一個人拿出南遷的方案,就隻能上下齊心一力禦敵保衛京師。”
南遷派首領楚立洲,官拜吏部侍郎。看了看左右站出道:“南遷自然是要遷回陪都,既然西戎軍即將壓境,自然是越快越好。京中大小官員及商戶皆儘南遷。至於皇上?!必然是要與西戎人談判。救出皇上。”
太後笑道:“誠如楚大人所言。京中大小官員及商戶皆儘南遷,那麼京城這幾十萬的百姓就棄之如敝履不成?不說這京師大小官員及商戶數十萬人。一路南去船隻,車馬如何安頓?一路上糧食,飲水如何解決?我等南遷被西戎大軍碾壓南下,拿什麼坐下來與西戎談判?這哪裡是要談判救皇上,這是直接要了皇上的命!”
楚立洲聽罷嚇得跪在地上。身如篩糠道:“臣絕無此意,臣絕無此意。你隻是知道我軍與西戎軍懸殊甚大,此一仗…”
“這一仗若是輸了楚大人的身家性命就沒有了。舉國南遷,楚大人不止身價性命,就連烏紗都可保住。楚大人何樂而不為,是嗎?”
楚立洲隻有不停的叩首,不敢多發一言。
殿下鴉雀無聲,隻能聽到太後震耳發聵說道:“我大周立世百年,自從遷到京師之後,未再動搖過一次。如今京師危矣爾等就想棄之南渡。棄祖宗基業於不顧,棄全城百姓於不顧,棄我大周氣數於不顧。聖祖爺帶著百萬將士用鮮血換來的京師,這百年繁華就在我等手中說丟就丟掉了。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啊!”
隨後拉下臉來對司禮監內侍道:“司禮內侍擬旨發往京師各處。從今日起,京師上下,但凡敢有言說南遷者,斬!傳言蠱惑動搖與我軍心、民心者,斬!裡通西戎發送消息者,斬!著各部備好糧草軍需,我京師上下君臣百姓。對抗西戎,保衛京師!”
轉頭又對群臣道:“三司,鎮北候,陳峰、六部尚書,林亦清和嶽瀟你們幾人留下,其他眾卿皆可散朝,回去籌糧,備軍械,安撫百姓,懲治盜匪皆托與眾卿了。”說罷朝著群臣一揖到底,英王見狀站起身走到太後身旁,同樣對著群臣一揖到底。
一眾朝臣皆塑身而立,對著太後和英王一揖到底,幾位老臣按耐不住抽泣起來,哭聲起,感染了整個大殿,每個人都不由得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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