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煙聽罷心中一驚,看向賀玉瑫,隻見他眼中一絲黯色道:"可我是伯府庶子,上有嫡出兄長,下有嫡出幼弟,府中一切與我無關,我隻能讀書求仕。我原想等我翰林院三年之後外放之時向姑母提親,如若應允我便求了夫人帶著我姨娘和你外地做官。然則,”
他頓了頓道:“我知你家中處境艱難,姑母定不會讓你嫁與我受苦。加知我知你不喜內宅中姑嫂妯娌之間勾心爭鬥。與我”他又頓了頓,眼半露出一絲苦澀,"與我你也隻存敬沒有歡喜。”
他歎了口氣道:“上巳節後大哥讓我打聽舉子林亦清的家世人品,我再三追問大哥知是幫你打聽的。我多方打聽,將他家雙親、兄嫂、子侄、親朋的情況都記了下來。”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遞給霓煙。
霓煙雙手接過冊子,向賀玉瑫盈盈一拜道:"多謝玉瑫表哥。”
賀玉瑫道:“莫謝我,我與林亦清會過幾次麵,我冷眼看來,林亦清學文精進,明理寬厚,春闈定能及第,假以時日必是國之棟梁。他人品高潔,有情有意,家中父母通達,兄嫂和善,與表妹實屬良配。”說到此賀玉瑫重重吐出一口氣,雙眼定定的看向羅霓煙道:“表妹眼光不差,為兄賀表妹覓得良配。”
霓煙心中一暖道:“從來覺得二表哥少語寡語,不是活潑之人,故不敢親近,今日聽二表兄一席話方知二表兄真乃謙謙君子,磊落丈夫,小妹在此多謝二表兄為我費心費神,也祝二表兄得遇良緣早日帶著你姨娘外放做官。”二人告辭。賀玉瑫向東花廳走去。
霓煙看著賀玉瑫遠去的背影,正準備回西花廳,隻見雪兒探頭探腦的拿著一個茶盤走過來道:“二表少爺呢?"
霓煙道:“人都走了你還拿個茶盤來當什麼晃子。”
雪兒笑著說:“奴婢走的慢所以來晚了一步。"
霓煙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向花廳走去,邊走邊問:"你聽了多少?”
雪兒嚇了一跳,差點把手中的茶盅扔掉,定了定神笑道:“奴婢沒有在偷聽,奴婢去端茶了。”
霓煙笑著轉身將茶盤上的茶杯端起道:“沒有偷聽這茶怎麼是涼的?"
雪兒見混不過去,隻好腆臉笑道:“隻聽到了一點點,好像是二表少爺給您了一本冊子。
霓煙道:“前兒聽廚娘報怨說給那尊玉觀音上供用的福壽糕被老鼠偷吃了,我心中有些納罕,為什麼這老鼠隻吃紅豆餡的?想來這老鼠,是以識餅上的字吧。"
雪兒聽了忙道:"小姐,我聽見二表少爺哥誇您幼時聰慧。”說完偷瞟了霓煙一眼,見霓煙依舊緩步前行,便鬆了一口氣。
走到霓煙身邊小聲說:“小姐,沒想到二表少爺他..,.平日看他言語不多,見人彬彬有禮的,卻是這樣的性情,小姐不可惜嗎?”
霓煙歎氣道:"我原以為二表哥是庶子,又極孝順,他要自立門戶就少不了得娶個名門大戶家的小姐,也有些助力。可沒想到他竟然想憑自己打熬資曆,不要助力,我真是小瞧他了。更難得的是他知道我心有所屬並沒有心生怨懟,反而幫我多方打聽,記錄成冊,還找由頭見了林舉人幾次。"
霓煙輕輕吐出一口氣說:“他評價杯亦清的話是發自肺腑,我得他傾慕何其有幸,我無可謝他之物,唯有在佛前祈求佛祖保佑他終得佳偶。”
雪兒在身後喃喃道:“誰要是嫁與二表少爺也是前世修來的。"
霓煙回頭看了雪兒一眼道:“怎麼你又對我二表哥動心了?依我看我大表哥與二表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