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以淵帝的性格,更應該將一切安排妥當,不能節外生枝。
一切像謎團,直指皇城。
隻有正到了那裡,宗洛才能弄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作為副將,穆元龍自然速度迅速。
很快,他便回來複命“殿下,玄騎已經整裝待發,隨時等候聽命。”
“好。”宗洛簡短的道“走吧。”
穆元龍愣了一下“是!”
從殿下展開密信到密信到命令他召集玄騎,不過過去小半個時辰的時間。這期間殿下一直站在主營帳裡,有外出一步,甚至還囑咐他莫要聲張。
不聲張什麼,竟是連裴相和北寧王未曾知會過一句。
前者是殿下親密的友人,後者本是仇敵,然而這日殿下同王爺之間怪異的氣氛,軍營眾人有目共睹,穆元龍自然看在眼裡。
雖說殿下是儲君,想去哪去哪,連戰場上調轉馬無人膽敢多問一句。這般不同尋常,謹慎到連招呼不打,到底還是有些奇怪。
隱隱約約的,想到他們此行的終點,穆元龍有些明悟。
恐怕是皇城出了什麼大。
穆元龍當了這麼多年副將,有些秘密殿下並不防著他,他自然不能辜負殿下的新人,隻會讓們爛在肚子裡。
實上,正如穆元龍猜測的一眼,宗洛並未知會任何人。
上輩子這場戰役,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因為過急切,隻帶了部分玄騎快馬加鞭趕回皇城。一路上風塵仆仆,晝夜顛倒地趕路,本疲憊至極。在這種情況下冒出一隊截殺,不說人數差距,戰鬥力大打折扣。
最後還是玄騎弟兄們拚死護著他,硬生生建成一道人牆,這才讓宗洛勉強突圍,一路直衝到了皇城腳下。
後麵卻落得一個自刎的下場,著實對不起為他送命的弟兄。
這輩子,即便今時不同於往日,到底心有餘悸,此去生死未卜,不願再讓彆人涉險。
或許虞北洲為他出征的時候,是這種心情吧。
夜風裡,白衣子跨上照夜白,再回看了一眼主營帳。
他的瞳孔深深,披著黃昏暮色,不回地朝著遠處離去。
從盔甲到馬皆是玄黑的輕騎如同幽靈般從衛皇城腳下撤離,速度快到像是雷霆閃電,在平原上飛速馳騁。
他們這樣急速奔行了整整一一夜。
等到照夜白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望著不遠處再度朦朦朧彙集的暮色,宗洛這才疲憊地翻身下馬,吩咐玄騎地紮營。
這一趟出來的匆忙,所幸該帶的還是帶了。
是像之前那樣生火做飯,圍起灶爐還是不大能。包裹裡裝著的全是冷食,草草吃了點餅,給馬兒們喂上草料後,除去例行巡邏的騎兵,其他躺進睡袋中睡下。甚至連紮營,是最簡陋的那種,即便是主將,不過比彆人多了個角支架。
一一夜過於疲累,乎躺進睡袋閉眼的刹那,宗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
或許是一個時辰,或許是半夜,外邊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雨不算大,在秋日裡落到身上卻冰冷無比,十分不好受。
黑沉沉的夜空裡,有一匹馬帶著渾身濕漉漉的雨水疾馳而來。
待看見駐紮的軍營後,門口的騎兵根本來不及阻攔,隻見那道身影將手裡長鞭一扔,飛身下馬。
溫暖的帳篷裡驟然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和溫暖。即便宗洛睡得再沉,不能毫無所覺。
他從睡夢中睜眼,麵容惺忪,還有些許心虛“你怎麼”
話還說完,被一個冰冷的吻奪去了呼吸。
這個吻惡狠狠的,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泥土和雨水氣味,將白衣子整個人壓到了睡袋尾端,隻能被迫仰起承接。
明明是狂風驟雨般極儘橫暴的吻,宗洛卻難得有吭聲,收攏在身側的手反倒安撫似地環了環,縱容著這位怒氣衝衝的肆虐者。
一吻完畢,紅衣青年才似笑非笑地開口“師弟竟不知道,不過是清點個軍務的功夫,師兄還能變成蝴蝶飛不見了。”
虞北洲在宗洛軍帳裡膩歪了,今恰好回了自己帳內一趟。後續還要跟進清點。等到好不容易處理完一切,剛想回營帳裡同自己香香軟軟的師兄溫存分,結果隻見到一副人走茶涼的景象。
從醜鷹的模樣和駐守士兵的口裡,虞北洲差不多套出了經過。
他差點氣笑了。
明明是這般至關重要的情,宗洛不帶他一起回去便算了,竟然隻留了封信,連親口知會有知會一句。
“師兄竟如此冷漠。一聲不吭走,叫師弟連知會權有。”
怒意在,虞北洲譏諷般彎起嘴角,說話難免又帶上了刺“當初在鬼穀,該將師兄鎖起來,做到下不來床才是,總比叫師弟再去皇城下收屍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