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謙雪在一旁看著,目光越來越深。
瑾瑜身上的衣服略微有些鬆垮,下方後擺甚至有稍稍濡濕的痕跡,隻不過因為是一襲白衣,故看不大明顯。背後束著銀白色長的帶竟是殷紅,先不說歪歪扭扭梳得格外不整齊,這個極豔麗的顏色很容易叫人聯想到另外一個人。
除之外,再仔細看,甚至連走路姿勢也有些些微的不自然,眼尾末端噙著一抹稍稍淡下去的紅,仔細看竟然有種目光含情,春水脈脈的錯覺。
裴謙雪越看越心驚,隻覺得自己應是看錯。
等穆元龍彙報完畢後,宗洛正要回主帳,被裴謙雪攔下:“瑾瑜。”
這位向來清冷淡漠的友人攔住他:“瑾瑜,你的帶有些不太整齊,我來幫你......”
然而裴謙雪的手隻伸過去半截,就被一柄鋒利至極的劍削去半截袖。
劍身赤紅,看一眼就叫人覺得邪異難。
“這便不容裴費心了。”
端坐在馬背上的紅衣青年露出一個挑釁的假笑,周身殺意像是不要錢般朝著裴謙雪壓去。
那屍山血海,白骨累累造就的殺氣毫無保留,直接叫裴謙雪悶哼一身,後退兩步。
“這是本王親手為師兄係上的,若師兄不喜歡,本王再重新梳一次便是了,不容裴費心。”
說到這裡,宗洛瞬間便黑了臉。
不可遏止的,他想起方才在馬背上,這人做的荒唐事。
原先他從鬼穀拿的帶是白色的,和他身上這套白衣滾紅邊的衣服正好搭配。
結在馬上跑著跑著......虞北洲這廝就開始搗亂。
後來,順理章的,搗亂變了亂搗。
偏那一路都顛簸不平,到處都是石子和凹陷,馬蹄隨隨便便踏上去一下,便是比尋常更加激烈百倍的顛簸。
太阿劍的主人麼也不必做,隻需要緊緊地箍著他的師兄,注意著叫人不要從劍尖上逃離了。時不時夾緊馬背,讓一無所知的汗血寶馬跑快些,便能體會到**般的快意。
一片瀕臨崩潰的折磨裡,宗洛的傷口被貫.穿。
傷口裡淌出來的東西將整個雙人馬鞍浸到濕漉漉一片。某位罪魁禍首湊到他耳邊,一邊咬著那處小巧的耳垂,一邊興致勃勃地點評句,先是讚歎師兄的水多,一會兒又遺憾浪費了。
“師兄的味這般甜,在鬼穀河彎旁,師弟可是好好和著桃花瓣嘗過的,一滴不剩。”
虞北洲的聲音低沉,因為拋高落下的馬背顛簸氣息有些不順,落到人耳朵裡好聽到筋都軟了一半:“正好,這一路上恰好少了些水源,師弟若是渴了,不就去路邊放根空蒿進去,由師兄負責喂飽師弟,可好?”
這般叫人瞠目結舌的話,虞北洲說出來臉不紅心不跳,簡直不是一句變態可以形容的了。
不知是馬上的層層顛簸終於推高累積到了一個叫人無法承受的點,還是這句沒臉沒皮的渾話太過下//流,以至於宗洛竟然的被虞北洲牽著走,腦海中下意識勾勒出那荒誕至極的一幕,也就是這個刹那,緊繃到腳趾蜷緊,拱一條優美的弧線。
很顯然,這般立竿見影的效,連虞北洲也著實愣了一下。
愣過之後,他便將人抱得更緊,樂不可支地悶笑。
宗洛羞憤欲死:“......再笑我就殺了你!”
“沒有沒有,師弟怎麼可能敢笑師兄呢?”
虞北洲故意板著臉,心裡簡直笑翻了天。
他的師兄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既然師兄經到了,接下來倒也不能厚薄彼。你說是不是?”
一吻完畢,紅衣青年將綴在自己麵前的白色帶解下,一隻手拿著,咬著帶的另一端,功地趁沉浸在餘韻裡的宗洛不注意,束了過去。
“好了。”
惡作劇得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頗有分歡欣雀躍:“師弟要開始騎馬了。”
......
回憶結束。
後麵那條帶根本浸滿腥.膻味,根本用都沒法用。
不得,他隻能讓虞北洲用這人帶出來的那根紅色帶,順帶在馬上為他梳了個頭,終於得願所償。
隻是虞北洲手藝不好,自己頭從來不紮,頭一回給彆人紮頭,能紮麼樣子可想而知。
宗洛冷著一張臉走進軍營裡。
他看著不請自來跟在自己背後,影隨形,心情頗好的某人,恨不得在門口貼一個虞北洲與狗不得入內的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