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本就美貌得豫王聖寵,五公主自然也襲臣了母親的聖寵,從小在深宮裡嬌生慣養,性跋扈囂張。據說豫王老來得女,那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連五公主一件雲裳,都要整整三十個繡娘不眠不休為她織三十天才能得來,做派極儘奢華。
先不說五公主為人,受寵不受寵。就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在家國存亡之際,豫王還不說和親就和親,說外嫁就外嫁。
宗洛搖了搖頭,底失望。
再怎麼寵愛,也不過無事時給幾口糖,若真遇到事,便如同一個件般置換出去了。
上聽到風,豫王也第一時間進獻了一批美人給淵帝。
果真,被美色酒色掏空的腦裡,除了自己的王位,彆的什麼都能舍棄,早已不剩什麼。
也無怪乎上輩為了能同淵講和,豫王甚至昏庸到用一道聖旨逼死老將,向敵國表忠,荒唐荒謬。
“講和不可能的,昔日父——”
宗洛停頓了一下:“淵帝攻入阿國時,阿國皇帝帶領嬪妃皇跪在殿外,也沒能阻止淵鐵騎的推進。”
“等明日使者過來,你便告訴他。淵不接受求和,要麼戰,要麼死。”
宗洛不知道上輩主掌這場戰役的誰的。
但他知道,麵對所有求和的使臣,淵將領都隻會有一個答案。
第二日,了望塔的騎兵們觀察到遠處城牆外輔營的士兵有動向,連忙前來彙報:“殿下,有情況。”
宗洛拿起竹筒製成的簡易版千裡望,朝遠處看去。
穿書前他就搞理科的,在軍中閒無事,發明不少黑科技小玩意,行軍打仗的時候起了不少奇效。
當然了,為書中世界本就有內力輕功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存在,科學的東西便沒有實世界那麼的效用。不過實用性依舊很高。
很快,宗洛就發,對麵正在撤軍後退,甚至把了望塔都收走。
輔營軍營外用以觀察探測敵情的先營。
若輔營都往後撤了,便相當於將主軍營暴露在敵方前。即使有城牆掩,也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撤兵十裡,這不戰退的意思。
這顯然不可能那位鐵骨錚錚武安君的意思。
宗洛把千裡望放下,中唏噓。
很快,豫國使臣又屁顛屁顛跑來。
這經過玄騎檢查的時候,他便輕車熟路了,老老實實卸下身上所有東西。
穆元龍皺眉,用劍挑開他身上的包裹:“你這些什麼東西?”
“穆將軍的話,這些我們王帶來的地圖。”
使臣展開手裡的圖紙:“上方標注的這些城池,淵若看中,可以隨便挑隨便選。”
他搓了搓手:“昨日或許表述不清,王的意絕對實打實的。”
很快,這張圖紙便被呈遞到主將桌上。
宗洛攤開一看,內裡一副豫國疆域圖。除了豫國皇城周圍幾個要城池以外,其他城池幾乎全部畫上了記號。
他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明日待他來,把這個還給他。”
第三日,使臣的臉色明顯慌張不少。
按照戰場上流傳下來的規矩,若講和,隻得在三日內統一意見。若三日內未能講清,則意味談判失敗,雙方隨時可以開戰。
前兩日,豫國使臣已經放出絕部分條件,然卻還不見淵方鬆口的意思。最後一日,若還不能打動淵,後果不堪設想。
全豫國估計也就隻有豫王和皇城那些早就被金錢美色腐蝕的皇族臣們高枕無憂,以為淵一會同意求和了。
事實上,那位豫國最的奸臣,已經私底下在轉移財產,盤算以什麼名義改頭換麵逃到其他地方去,繼續享用他這些年在豫國撈到的油水。
使臣咬咬牙:“若、若淵同意退兵,我豫國自願甘為藩屬國,年年朝貢。”
這豫王最後的退步。
此言一出,就連穆元龍也不由得咋舌。
難怪豫王這般高枕無憂,原來早就做最壞的打算。
然下一秒,雪同色的皇掀開了帳簾,語氣平靜:“去吧,其在這裡多費口舌,不如讓武安君出來布陣迎戰。”
“此戰,淵勢在必得。元龍,送客。”
穆元龍看豫國使臣臉色“唰——”地一下變白,連走路都走不穩。
他們一同走出臨時軍營。
下一秒,穆元龍就看見自家殿下這一月以來幾乎未曾變過,近乎於無悲無喜,無殤無悅的神情驟然出波動。
雖然很淺,但的的確確這些天唯一一次。
穆元龍抬眸去看。
隻見近乎於霜雪色調的空中驟然多了一尾黑色,在玄騎軍營上盤旋。
若放在黑夜,或許還難以得見。隻白天,便刺目到砂石一點,清晰明顯。
那一隻蒼鷹,一隻醜陋的蒼鷹。
然這隻鷹卻和他的主人一樣有名。
隻它淵北寧王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