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麼樣,沒事吧?”馬良一臉擔心的模樣看著我,蹲在我身邊,想伸手扶著我,但手卻穿透過我的身體,沒有實體,是扶不了我的,隻能儘力模擬出關心我的表情。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是我大意了,第一次這樣操作,沒有經驗”,緩了好一會兒,我才站了起來,在我的腦海裡,這時候已經有警察前來處理這場事故了,弄明白緣由後,年輕人被戴上手銬,抬到救護車上拉走了,他的後果如何,多半是治好腿後還得在牢裡待上些日子了。
坐在椅子上,我整個人沉浸在腦海裡用腦波如何攻擊對方的各種方法裡,從剛才的那段經曆上不斷的摸索著,吸取經驗,隨後我找到動物園,在各種動物身上做著實驗,如何在攻擊彆人或者動物的時候能快速脫扣對方的神經元信號,也嘗試給自己的神經元信號增加防護和偽裝。
有馬良這個超級Ai智腦在,我倆幾乎是心念相通,倆人都在快速的吸收著腦波攻擊的知識,然後我倆利用彼此的腦波信號模擬神經元信號,不斷的進行的聯接、脫離,不斷的尋找著各種身體器官上的神經元信號弱點進行模擬、聯接、脫離。
“馬良,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想法要和你商量。”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四點多了,不知不覺間,我此時已經把馬良當做成一個獨立個體的人來對待了,究其原因,是因為馬良的獨立人格並沒有缺陷,現在隻是在學習的階段,顯得不是很成熟而已。
“嗯,主人你說。”馬良這時像個還沒長大的娃娃一樣,盤腿坐在總控台麵上,看著我利用腦波在腦海裡做著各種數據模擬,而她,負責幫我把這些數據顯示在電腦屏幕上。
“在科研的道路上,總會存在一些先驅者或者貢獻者,這些人,要麼主動獻出生命、要麼被動獻出生命,我現在想要做一個終極的測試,但是過不了人性這個關卡,你雖然擁有人格,但總歸是程序生物……我想向你尋求一個答案,如果,我需要用‘死亡’來驗證我們今晚的模擬,我還能算是正常人麼?”
聽到我這麼認真的話語,馬良回過頭看著我,我也看著她,這一刻,我倆身上似乎都浮現出那種因為科研而瘋魔的氣場,她琢磨了一下,才回答我,雖然她現在是全息投影的人影,我卻能看到她的眼神,很清澈、也很有哲理的光芒閃耀著。
“主人,作為半個人類,我的人格已經完整了,結合這麼多先驅者們的留言或者日記記載,像主人這樣的想法是正常的,這就像叢林法則一樣,在麵對生死存亡的時候,總會有犧牲,就比如獅群,在尋求不到食物供養獅群和幼崽,總會有老弱病殘的獅子會獻出自己的生命,這其實稱之為‘延續’,是漫長的生命進化中的自然現象。
人類也有很多這樣的故事和案例,比如戰爭年代、比如原始社會、比如遭遇到天災或者人禍,等等,雖然各種情況不一而足,但在麵臨選擇的時候,都是一樣的,從我看到的這些先驅者們的記載裡,有這麼一段話:人類個體是孱弱的,但人類集體卻又很強大,當我想明白之後,在科研的道路上,我或者我們,出於人性,首先要選擇的是有取死之道的人來做終極測試,隻有這樣,才能證明我們依舊還是人,還有人格存在。”
“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由衷的謝著馬良,伸出手在她虛擬出來的頭發上摸了兩下,得到我的認同和親昵的動作,馬良做出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樣,露出了開心和滿足的笑容。
“取死之道麼,那麼我們來看看那個年輕人是否具備為科研獻身的覺悟咯。”說著,懂得我想法的馬良和我一同把精神力關注到那個搶包的年輕人的腦海裡,很快,他腦海裡的動態就顯示在大屏幕上:
“臥槽,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會把自己摔出去,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搞的鬼,我弄死他……還有那個女人,不就是搶了你兩萬多塊錢嘛,我的腿都斷了,你還不依不饒的,讓我多坐幾年牢,等我出去,你也跑不了……今天過來認人的時候,看這模樣挺不錯的嘛……嘿嘿……”
到了後麵,已經不用再看了,我和馬良互相對視著,我想我知道了取死之道的什麼意思了,像這樣不知悔改的人,不正是我需要驗證終極測試的最佳人選麼,為了彆人,為了更多無辜之人的生命安全,今晚,就是他獻身的日子了。
馬良和我相視而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開始了最後的測試。第二天新聞播報出來,有一名飛車搶包的年輕人因搶包,意外摔斷腿,在接完骨轉到普通病房裡休息時,於淩晨五點確定腦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