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年年可憐巴巴地說,“我都上二年級了,咋還跟信球樣,去轉蒙蒙轉兒咧?我又不是超賢,咋轉都不會蒙,我一轉就惡心想噦呀。”
安瀾把小孩放腿上,輕輕幫他揉太陽穴:“知自個兒嬌氣還淘力,難受成這樣怨誰?”
“我不嬌氣。”年年犟嘴,“我不過就是有點蒙有點惡心,咋嬌氣了?”
安瀾兩個手捏著太陽穴揉了一會兒說:“好,算你不嬌氣,來,睜眼試試,看還蒙不蒙?”
年年睜開眼,看看天:“哎,就是不蒙了,呀,安瀾哥,你咋鎮有本事咧?我以前轉蒙蒙轉兒,都得蒙半天才會過來,有時候還會噦,咋你一拍我,再揉揉低腦,我就好了咧?”
安瀾把小家夥放下去,站起來牽著他繼續走:“我是你的安瀾哥嘛,把你拍好揉好不是很正常?”
“嘿嘿。”年年開心地笑:“你一回來,我啥都好了,轉蒙蒙轉兒都不怕蒙了。”
安瀾微笑:“王仁裕大爺是哪一家?”
年年指指西邊路北一個藍磚藍瓦的門樓:“那個就是,就是他家的狗生了可多小狗娃兒?”
安瀾說:“對,奶奶說的,她已經幫保山要了一隻,起名叫豹子。”
“啊?保山都抱走了了?名兒都起好了?”年年吃驚的不行,猛地加快了步伐,“哎呀不中不中,咱得走快點,彆去晚了,狗娃兒叫彆人全抱走就冇法兒了。”
安瀾跟著加速,在王仁裕家門口,他們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抱著個灰黃色的小狗正好出來,那個女的一邊走一邊搗著小狗的腦門兒逗它:“虎子,媽跟你說話兒你聽見冇?”
年年看安瀾:“保山那個狗娃兒叫豹子,將那個女哩狗娃兒叫虎子,狗娃兒都得起彆哩動物哩名兒嗎?”
安瀾說:“沒這個規定吧?肯定是自個兒待見啥起啥吧?”
年年雄赳赳氣昂昂地跨國王仁裕家的門檻說:“我堅決不給咱哩狗娃兒起動物名兒,我得給它起個全世界最美哩名兒。”
說話之間,兩個人走進了王仁裕家的二門,就看到一隻巴掌大的、灰黃色小狗正好從窩裡出來,它搖搖晃晃,走一步歪一下,每一步都磕磕絆絆,隨時都能摔個跟頭的模樣,可它扭扭晃晃地一直走到年年腳邊,也沒有摔倒。
年年蹲下,捧起小狗在腦門兒上親了一下,欣喜地看安瀾:“呀,安瀾哥,狗娃兒咋鎮美,鎮可愛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