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綰略微猶豫,但還是很順從的坐了下來。
“將軍!”葉綰綰很正式的稱呼,言語恭謹,但又帶著一絲疏離。
章婉玉很平靜的點頭,然後開口:“聖女自從婺州歸來之後,性情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活躍了。”
葉綰綰聽到章婉玉這麼一說,整個人頓時一震,然後臉色有些難堪的點頭,說道:“的確如此,若非將軍提醒,屬下竟然還未意識到這一點,慚愧。”
葉綰綰是天陰教中聖女,是名義上的天陰教主的下任繼承人。
其實在很多普通教眾的眼裡,也的確是這麼認為的。
甚至包括葉綰綰自己,曾經一度也朝這個方向在竭儘的努力。
這才有了她後來的神都一行,然後遇到了南昌王這個致命的冤家克星。
心中的腹誹一帶而過,葉綰綰收拾神色,看向章婉玉,麵色肅然的問到:“不知將軍讓屬下留下,可以有事情需要屬下去做。”
“是的。”章婉玉直接點頭,說道:“此番揚威將軍南來,帶有四千軍卒,意欲一股而下梅嶺關,同時又有兩千軍卒乘水師戰船沿婺州而上,直取三河關,蘭溪縣城,將南昌王和婺州徹底分割。”
章婉玉說著,伸手直接在桌案上畫出了婺江和整個婺州的戰略地圖。
“到時候,水師一路難行直取婺州城,但水師一部,會配合我部,直接絞殺南昌王所部。”說到這裡,章婉玉看著葉綰綰,麵色嚴肅的說道:“我等要將南昌王徹底的絞殺在梅嶺關下,如此才能洗刷我等恥辱。”
說著,章婉玉從一側,取出了一張薄紙,遞給了葉綰綰。
葉綰綰接過以後,小心的看了一眼,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寫了太多東西。
“南昌王已經派出所部前往蘭溪和三河關,準備迎敵。”葉綰綰神色頓時一愣,滿臉驚駭的看向章婉玉:“此事是我教絕密,南昌王是如何知曉的。”
“若不是有教眾叛徒傳信,那麼就是他自己猜出來的,畢竟睦州到婺州也就那麼幾條路。”章婉玉重新拿回了紙條,然後在手裡一撮,眨眼間,整張紙條,就徹底的化為了灰燼。
“那豈不是說梅嶺關現在空虛。”葉綰綰一句話就猜到了章婉玉心思的落地,緊跟著她就問道:“將軍可是希望屬下連夜去偷襲梅嶺關?”
“若是有大軍作為後院,偷襲自然是無礙的,但沒有大軍援助,你我就算是進去了,也無有實效,反而容易暴露你我看破了這個弱點所在。”章婉玉看向葉綰綰,沉聲說道:“本座之所以如此說,就是希望聖女能夠在將來城破之時,親手取下南昌王的人頭。”
章婉玉深深的看向葉綰綰,葉綰綰的眉頭緊皺起來。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有些不確定的看向章婉玉:“堂主,可是為了虎威將軍。”
“方雲秀死在了婺州,鶴老死在了婺州,近六百黑卒死在了婺州,還有前後數次進攻梅嶺關,折損的兩千餘兵卒,本座需要對方風錦有個交代,而這個交代隻能是南昌王的人頭。”章婉玉眼神特彆深沉。
葉綰綰立刻拱手道:“屬下必定全力而為,不過屬下需要挑選一支人手,還有晴兒,也必須在屬下麾下,出擊時刻,將由屬下親自選擇,隻殺南昌王,不做其他。”
“好!”章婉玉忍不住的鬆了口氣,然後笑道:“如此便甚是妥當。”
“那屬下做事去了。”葉綰綰趕緊站了起來,然後拱手請退。
“嗯!”章婉玉淡淡的點了點頭,葉綰綰轉身而退。
離開了營帳,葉綰綰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她被懷疑了。
葉綰綰怎麼可能還看不明白這其中的蹊蹺。
幾番連敗之後,章婉玉開始對身邊的人產生了懷疑,這裡麵不僅包括她,也包括何晴兒。
兩個人之前在攻打梅嶺關的時候,並不是很儘力。
可是她們怎麼就不去想想自己為什麼不儘力。
她和何晴兒兩個人手下無兵無將,就算有所任務,兵將也都是臨時調撥,如此要做事情,談何之難。
哎。
葉綰綰輕歎一聲,快步的離開了,這整個天陰教都是人家一家的東西,她們就算是不滿又能怎樣。
有那份心思,還不如多關心一下營地當中教眾的心緒。
一戰之後,南昌王“呼風喚雨”的形象,早已經深深的刻入了殘存下來眾人的心裡。
可是章婉玉偏偏沒有看到這一點。
眼高手低啊。
……
李絢緩緩的收回了視線,他的眉頭微微一蹙。
天陰教內部的權利鬥爭竟然也這麼殘酷嗎?
在葉綰綰看來,這是章婉玉對她的懷疑。
但在李絢看來,這是即將到來的方風錦給章婉玉帶來的壓力。
然後一層層傳到下來而至的。
李絢猛然間站了起來。
不好。
他對方風錦的了解太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