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邊也有些擔憂神色,眨眼間,京城賈家就變了身份,貴不可言,賈珍就算流放,那也是賈家主脈,
“你擔心什麼,按計劃行事,動作快準狠,至於榮國府,明日備上侯府賀禮,一早送過去,”
“是,侯爺,末將明白。”
寧邊一抱拳應道,看樣子侯爺心意已決,早些安排為好,就怕沈保安那邊下不了手啊,
眼見著三人還跪在這,寧邊掏了銀子,分給三人,讓其離開,但是領頭的小廝,接了銀子拜謝後,又有些遲疑,反身回來,
“侯爺,小的還有事稟告。”
“哦,還有什麼事,說?”
張瑾瑜還在回想榮國府的事,眼見著離去的小廝又回來,隨口一問,
“回侯爺,還有一事,不是榮國府的事,是寧國府賈蓉,聽街上百姓傳言,賈蓉連夜帶著小廝奴仆,開始搬離寧國府,去了南頭宅院,都說是分家了。”
“竟有此事,賈蓉能答應分家,老太君厲害啊,”
此時的張瑾瑜,真的不得不佩服老太君手腕,能讓賈蓉心甘情願的搬出去,看樣子給了不少好處,眼前的奴才也是個有心思的人,
“你叫什麼?”
“呃,回侯爺,府上都叫喚小的觀言。”
小廝大喜,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張瑾瑜摸了摸下巴,還真是人如其名,察言觀色,
“好名字,都說察言觀色的人巧,今個是你的造化,先做個管事,領著前麵那兩個,專門給本侯盯著賈家,還有那個賈蓉,平日裡做的事都記下,有事來報,明日找管家換腰牌,月例翻一倍,”
“謝侯爺大恩,奴才銘記於心!”
隨著小廝觀言再一次跪地拜謝,張瑾瑜則是擺擺手,轉身回了屋裡,
寶珠則是嘟著嘴,把門關上,院內,隻有守衛親兵依舊立在那。
到了內屋,
張瑾瑜脫下袍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隻覺得豐潤溫暖的身子入懷,心中一蕩,剛想動手,就被一雙玉手攔著,
“郎君剛剛出去,可是問到什麼,奴家還想知道,那隊伍去了哪家?”
現如今秦可卿也對這些事稀罕著,畢竟勳貴各府,不少公侯伯府的夫人,往來書信寄入府上,聊聊家長裡短,還有京城一些趣事,秦可卿也用門府的帖子回了禮,這一來二去,甚至於史家忠靖侯府的正室夫人,郎家的次嫡女也搭上話了,還有鎮國公等國公府的拜帖,也是秦可卿先過一眼,禮尚往來,不絕於此,
張瑾瑜,怎會離開,
“你倒是關心起這些事了,剛剛外麵賀喜的隊伍,已然查清,是去榮國府的,話說是榮國府嫡長女賈元春,被封為貴妃,看樣子,榮國府一步登天,成了皇親國戚,嘖嘖。”
張瑾瑜也不禁感歎,是為榮國府賀喜,還是該歎息一口氣,賈元春封妃,以往祖上的情誼,可算用了大半,畢竟後宮那些妃子,哪個不是都有家族在身後頂著,風光是風光了,爾虞我詐的事,可都進來,尤其是賈家小輩沒人領頭,宮裡就站不住腳。
“郎君為何這反映,皇親國戚,可不是誰都能當得,這樣一來,榮國府就是繁花似錦,喜上加喜了,那明個兒,侯府就準備賀禮送上,”
秦可卿有些不解,都是喜慶的事,怎麼郎君嘴裡說出的話,有些不中聽,
“隨你安排,為夫可沒什麼心思,榮國府的富貴,那就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恩寵有嘉,但是你可聽說過,盛極而衰,宮裡的既然給元春一步到位封了貴妃,天大的恩寵哪裡來的,還不是祖上恩澤,這算是還恩情呢,後宮那裡,沒點手段,穩不住局麵的,”
張瑾瑜哪裡還給她發問,時機已到,
“哎了,等下,奴家.”
晨曦初照,
一夜寂靜的江南金陵城,仿佛從沉睡中漸漸蘇醒,青石板路在微光下泛著青色,
忽聞一聲嘹亮的雞鳴聲,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隨著雞鳴聲,大街小巷裡,陸續有了動靜,早起的攤點,準備出城的挑夫和樵夫早早吃了飯食,帶上水,就去城外尋生活,
可是,
忽然,雷聲大作,百裡內烏雲遍布,剛剛晴了沒幾天的江南,瞬間陰沉沉的,又是幾道閃電劃破,大雨傾盆而下,那些趕早的人,即刻收拾東西躲雨,
金陵知府衙門,
通判馬廣城陰沉著臉,望著外麵傾盆大雨,怎麼也沒想到,即使派兵下去踐踏田畝,還有那麼多百姓不同意種桑,簡直是刁民,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五月初,就快入夏了,再拖拖拉拉,不光糧食沒了,桑樹也沒了,更彆提什麼生絲了,
眼見如此,是不是要殺雞儆猴,可惜,雖然是揚州借的府兵,但是真要下令,那個向將軍不會同意的,就是楊公公,也不會同意,可眼下,
皺了皺眉,難道真的要挖了運河大堤,這可是冒著天大的險阻,弄不好,身家性命不保。
想去問知府大人,可惜,知府大人知難而退,就剩個軟蛋同知胡文玄,隻知道在背後點頭哈腰,看來,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恰巧,衙門,外,有管事來報;
“報,老爺,景大人府上傳話,說是安寧縣,還有上虞縣的百姓,又聚在衙門鬨事,縣令唐青文還有李正川不問世事,寫折子準備往京城寄送,淳陽縣的縣令已經調任金陵官倉糧台令,如今淳陽縣還有永寧縣縣令空缺,隻能等著京城吏部遞補官員,餘下的政令,根本無人問及,所以,景大人帶了話。”
管事麵色蒼白,雖然不知具體什麼事,但是傳話之人始終不敢抬頭,江南這些事,金陵城,誰不知道,
“說,什麼話?”
馬廣誠陰沉著臉,冷冷一問,管事不由打了哆嗦,回道;
“回大人,景大人說,知府衙門裡,隻有馬大人有才乾,知府賈大人畏首畏尾,現如今去盯著江北開采玉石的事,同知胡大人,雖然接管稅吏,但也是之後的事,整個江南國朝之政策,還需要馬大人出力,此乃楊公公的期望,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哼,好一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景大人怕是也撐不住了,你回去吧。”
“謝大人,”
管事剛想走,又被馬廣誠叫住;
“等下,你去把馮四,還有李三叫過來。”
“是,老爺。”
管事趕緊點頭,轉身就走,在後堂,把巡捕捕頭,馮四,和李四叫來,
二人和馬大人都是老相與,原來二人都是西河郡有名的水匪徒,隻因為運河上,救了馬大人親戚,結識了馬廣誠,一來二去,二人就被詔安了,入了巡捕房,當個緝拿逃犯的巡捕,幾年下來,各自當了頭子,手下那一夥人,也是陸續投奔過來,替馬大人解決不少麻煩,這一次,顯然是故技重施,
這種事,也隻有他們能乾出來,
二人冒雨進了屋,各自抱拳,李三微微一笑,先開口問道;
“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何事要辦?”
二人輕車熟路,畢竟要辦的事,有可能不是馬大人的,尋常路子的事,也是由大人轉達,事成之後,可有不少賞銀拿著,可是富足好些年,所以,既然大人叫了自己二人,顯然事情有些棘手,
“嗯,是有些事要你們去辦,而且要快,要隱蔽,本官事先說好,此事萬不可透露,需要的銀子,這裡有,你們分下去,”
說完,竟從懷中,取出五千兩銀票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這動作,竟然把二人驚到,什麼事竟然能用到這五千兩銀子,以往的時候,無非是恐嚇商販,坑們拐騙,都是十幾,幾十兩銀子,過百的雖有,但畢竟是少數,如今這個,五千兩之巨,怕是要了人命的事,
二人臉色凝重,馮四琢磨不定,許些疑問,道;
“不知老爺需要辦什麼事,五千兩銀子,卑職不好拿。”
雖有推卻的意思,但是又不敢不答應,金陵地界,他們二人的靠山就是馬大人,沒了馬大人關照,豈能又回那窮鄉僻壤做個水匪,畢竟在金陵,房子買了,婆娘娶了,孩子也生了不是。
“這是先給的辛苦費,後麵做成了,還有五千兩銀子拿,事也不大,如今連綿大雨,運河水位居高不下,許些堤岸邊破敗,總歸是要破口,安寧縣上遊,那地方無人照看,破口就破口了。”
話說的有些隨意,可是堂下二人,早已經麵如土色,顫栗不已!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