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毀堤淹田誰去(2 / 2)

難不成陛下竟然要這樣,景存亮難以置信,就是其餘人也有些震驚,賈雨村結巴了一句,

“楊公公,是要多少那種石頭。”

所謂的那種石頭,都是富商家打造用的玉器,未成形的胚石,價值不菲,可不是尋常的石頭,要是能有一船的貨物,價值連城,就算是他們這些當官的,也沒用過多少,再說,江南不產玉石,倒是江北有,但耗費巨大,

“自然是多多益善,總歸是要多一些,在運送京城,太上皇修道,需要用到,如今長樂宮乾枯枯的,毫無道家的風範,奴才心中愧疚,所以,諸位,上上心。”

此事,乃是長樂宮夏總管,親自尋來楊公公說的此事,無為之宮太過荒涼,太上皇還需要玉石來點綴,鎮壓靈氣,所以吩咐此事交給了夏守忠,誰知,夏公公卻把事情安排給南下江南的楊公公,楊馳倒沒覺得如何,給老祖宗上了折子,告知此事,

戴權看著折子,也沒有當回事,批了回複,畢竟長樂宮的用度增加那麼多,可是楊公公接了批複的折子,哪裡知道這些,曆來宮裡出來辦事的人,誰看見他們自掏腰包花銀子辦事了,都是

賈雨村臉色有些蒼白,微微出了細汗,此事要是做了,在江南必然留下罵名,但楊公公已經吩咐,自認為愛惜羽毛的賈雨村,不免有些著急,瞧著身邊的胡同知,一直一言未發,算是本官對不起胡兄了,

“楊公公放心,此事下官應了,宮裡的事,萬不可怠慢,此事,下官交給胡同知親自督辦,江南不產玉石,江北山多,雖說開采不易,但人和銀錢跟上,還是能挖到的,下官就在金陵城,給大公公鞍前馬後。”

“哈哈,都瞧瞧,賈知府的嘴,抹了蜜一般,也好,玉石的事,交給胡同知專辦,寧大人脅從,派人護著,至於改田為桑的事,景大人,集中金陵城所有差役,捕頭,衙役等,全部下去執行,誰不用心,雜家讓他以後就不要再用心了,至於北邊的那事,馬通判,選好人等著信。”

楊公公說到最後,顯然是下了令,動了真格的,眾人起身拜道;

“是,大公公。”

眾人雖然心中感覺不妥,可是無一人敢言,官場上,寧願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宮裡的人,尤其是無根之人,那就永無寧日了。

心照不宣之下,眾人齊聲應道。

商議妥當之後,

沈萬和拍了拍手,美酒佳肴就開始紛紛端上,西邊的台上,江南昆曲正宗的水磨腔,也唱了起來,隻有外麵絲絲滂沱的大雨,從天而降,陰沉的天空,透露出陣陣不安,江南的風雨,要變大了。

臨近傍晚,

京城禦書房內,

武皇周世宏,竟然在禦書房內,擺了一張桌子,上麵的菜品並不多,但是葷素搭配樣樣俱全,桌子一旁,武皇和大皇子周鼎,相對而坐,

戴權立在身邊伺候著,

天家父子二人竟然在禦書房內用膳,期間,武皇不停的拿著筷子,給晉王夾菜,舔犢之情溢於言表,

周鼎也不含糊,埋著頭大口吃飯,不過一日的光景,就覺得眼前的飯菜,如此美味,

“殿下慢些吃,還有那麼多呢,奴才給殿下再添一碗飯。”

“嗯,好吃,”

大皇子把碗遞過去,而後端起一碗湯,吸溜起來,喝的滿臉舒心,見這模樣,武皇雖然心疼,可也沒有表現出來,

“怎麼,在含元殿吃的不好,還是沒吃飽,怎麼這副摸樣,”

說完,還故意擺了臉色,

周鼎咽下嘴裡的湯,把碗放下,搖了搖頭,

“父皇,沒有吃不好,吃不飽之說,裡麵的飯菜,都是一樣的,侯爺帶的菜品多一些,吃的還好,那些文官,都是醬菜饢餅,甚至是洛雲侯也和兵丁吃的一樣飯食,還沒有我們幾個吃的好呢,”

頓了一下,也不是嫌棄,人一多,做的都是大鍋菜,侯爺心細,還給他們三人,專門燉了肉食,不過,那味道,怎麼比得上王府,和宮裡,

“就是味道不如王府和宮裡,剛開始吃,覺得難以下咽,所以才有所感慨,不習慣就吃得少了。”

喃喃一笑,

卻不知,武皇周世宏臉色一本,撩了臉色下來,訓斥道;

“恩科考生,是三日時間,而考官,則是七日時間,因為他們需要閱卷寫榜單,吃的東西都是自帶,無非就是乾糧醬菜,洛雲侯也算是百姓口中的高門大戶,他都可以吃那些,你們如何吃不得了,”

周世宏明白,軍中的飯菜他也見識過,無非是燉了一大鍋菜,能吃飽就不錯了,何來什麼口味之說,更彆說大軍行軍的時候,都是吃的乾糧,饑一頓飽一頓,連口熱湯都沒有,

“父皇,兒臣沒說不能吃,就是不好吃罷了,不知父皇要我們待在含元殿幾天?”

晉王說的有些委屈,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些,一聽還需要閱卷,不會還要留在那裡吧?

“哼,淨想些取巧的事,自然是留在那了,事情辦的圓滿,方可離去,不然,虎頭蛇尾,徒惹笑話。”

武皇口中雖然說著嚴厲的話,但是手上也不慢,夾菜的動作是一點沒停下,

戴權早已經把盛好的飯碗端了過來,放在桌上,

“陛下,晉王殿下自小聰慧,能理解陛下一番苦心,不過連番幾日都吃那些,就算是奴才,都感覺難以下咽,如同爵蠟,殿下能堅持兩日,可比奴才強多了,”

感覺說的不妥,“呸呸”幾聲,伸手往自個臉上扇過去,

“奴才該死,這張嘴也沒有把門的了。”

這一打岔,讓周世宏也沒法再說下去,放下筷子,伸手指了指戴權,

“你個老貨,竟整這些沒用的。”

而後,看向眼前的鼎兒,忽然發現,確實長大了,雖然一身太監服不堪入目,可是身形體魄,麵色周正,已然有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貌,心中安慰,

“鼎兒,你怎麼今日獨自前來呢,可是洛雲侯有話要說?”

知子莫若父,一般他們三人,可沒有那麼積極,尤其是大了些,貪玩,更是忘記了還有他這個父皇,

周鼎臉色一紅,一吃飯,險些把正事忘了,趕緊扒拉兩口飯菜,咽下去,正色回道;

“父皇料事如神,洛雲侯今日下午,忽然說道,天降大雨,官道泥濘不堪,南下大軍怕是難了,又擔心林山郡可能已經失陷,或者反叛,所以心中擔憂,讓兒臣尋父皇,早做準備,讓保寧侯清點京營和禁軍大營的士兵,萬不可鬆懈怠慢。”

晉王周鼎想了想,好像就是這些,

但是武皇周世宏和身邊的戴權,聽了臉色大變,洛雲侯的用意在明顯不過,那就是南下大軍大敗,王子騰所部損失慘重,想要挽回敗局,定要再次出兵,可是,怎麼可能呢。

“戴權,王子騰那裡可有來報?”

武皇陰沉著臉,快速回想一番,從出兵以來,由皇城司的人跟隨,每日三報,不得停歇,如果有問題,即可傳達,

戴權也是有些不可思議,侯爺怎會有這種想法,林山郡城就算出了問題,可是大梁城還在手裡,作為南下橋頭堡,隻要大梁城不失,就立於不敗之地,

王子騰所部,雖不是京營精銳,但也是府軍敢戰之兵,十幾萬大軍不吭不響的敗了,也是不可能的,

想一想這些日子,從前線的奏疏,無非都是行軍之事,

“回陛下,王子騰所部一直都在南下趕路,走的是官道,並無情況,況且大梁城依舊在手,就算是林山郡城失陷,或者真的投敵了,十幾萬人馬,也不是那些草寇之流能戰的,”

“那萬一不是草寇之流呢?”

“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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