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真不是他吹的,翰林院那些大學士,哪個不是在他這要東西,今年的東西,現在直接包了一個鋪子,加班加點的做呢,關鍵那麼多人,愁人啊。
張瑾瑜見其臉色真誠,也不像是說假話,忽然明白,小官也有小官好處和難處,東市這個香饃饃,能讓他一直管著,還是有些人罩著的,
:“亭長貴姓?”
“不敢讓侯爺這個稱呼,下官姓金,名大彪,家母起的,不敢換名,讓侯爺見笑了。”
金亭長臉色微紅,這名字不少人覺得不太好,可是畢竟家母起的,父親早逝,家母一人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這名字。
萬萬不可換的!
“什麼見笑不見笑的,名字就是讓人叫的,本侯覺得就挺好,響亮,上口,聽著就順心,沒成想,你還是個孝子啊。”
張瑾瑜這才正視此人,剛剛是自己看走眼了,雖然看似小人的樣貌,未必是那樣,總比那些衣著光鮮亮麗,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要強,就像內閣裡的人,口蜜腹劍,背後捅刀子,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那就要命了!
“侯爺讚譽了,下官從小沒了父親,都是家母一人把下官拉扯大,含辛茹苦,怎麼能忘本,所以名字就沿用至今。”
金亭長說的話有些悵惘,他還需要好好活著,畢竟一大家子人要養呢,
“不忘本好啊,本侯就喜歡不忘本的人,伱算一個,這樣,今個呢,囊餅那些,先買一些,能買多少是多少,本侯也沒那麼大規矩,蔬菜,水果,還有黃羊活的,要多買一些,精米什麼的,你也給備上幾大車,吃幾天也就夠了。”
張瑾瑜邊說邊想著,這些應該夠吃的,黃羊多買幾隻,蔬菜瓜果也要,醬菜還需要一點,萬一吃沒了,也能頂一下,
“對了,醬菜你也給買上一車,先這樣,等等回了再看,還少些什麼再補就成。”
“呃,侯爺,您說買些黃羊,還是活的,精米什麼的,要是煮飯,需要大鍋還有生火,侯爺,這些,能行嗎?”
亭長金大彪有些發愣,結結巴巴問著,這也不像是進貢院,反而是像行軍打仗的,話說,這些東西,能在宮裡生火燒飯,難道是恩科新規?以往可沒聽說過啊。
“廢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寧邊,拿三百兩銀子給他,咱們在市坊衙門口,搬個桌子吃點酒,等著就成,走一路也累了,”
“呃,是,侯爺。”
幾人依次領命,
金亭長無奈接過銀子,領著衙役,苦著臉就進了市坊內部,尋著各店的位子,就去采買東西,
而張瑾瑜一行人,則是往右一拐,那裡是市坊的衙門口,翻身下了馬,看見衙門那邊還有個簡易的棚子,
寧邊立刻帶人走過去,簡單收拾了一下,
“侯爺,您先坐著歇歇,末將去給您買一些吃食,也好打發空閒,”
“嗯,也好,看著什麼好吃順眼的,就買下來,多買點,弟兄們也跟著一塊嘗嘗味道,”
張瑾瑜扭扭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麵朝北,正好能看到市坊大門的入口,一目了然,還彆說,感覺真不錯,天天這樣“上班,”還有那麼多油水,對於這些小官來說,神仙日子也不為過,
“是,侯爺,您稍等。”
寧邊讓人把馬栓好,然後叫上兩名親兵,就擠進人群之中,一眨眼沒了身影,留下張瑾瑜一人,無聊的拿出水囊,打開蓋子,猛地灌了一口茶水,爽!
剛把水囊蓋上放好,看著不遠處,有一個賣炊餅的地方,圍的水泄不通,最前麵幾個人應該是為了幾個炊餅,在那爭論的麵紅耳赤,就差罵娘了,看的張瑾瑜有些好笑,
此時,
街角處,偶然出現幾道身影,立在那,
“主子,你看那幾個人,剛過去的,應該是洛雲侯的手下,”
“哦?不會吧,那麼巧,這個時辰了,他們來做什麼。”
長公主一身男裝儒服,在拐角的客棧裡,往外看去,隻見幾個兵甲齊全大漢,從酒樓前掠過,那裝束,還真是洛雲侯的親兵護衛,想來洛雲侯應該就在附近,
“衛淑雲,說的沒錯,是洛雲侯的親兵護衛,收拾下,咱們去東市門口,會一會他。”
“這,殿下,外麵人太多,不安全,而且洛雲侯此人,貪婪好色,前幾日,他也去了滿春院,見了永誠公主,沒多久,宮裡出了兩份聖旨,一個到了咱們公主府,另一個則是。”
衛淑雲一臉的不憤,在她看來,既然答應了自家主子,如何還能一家兩賣,永誠公主顯然是買通了洛雲侯,要不然,她如何能回來。
“另一個則是永誠公主府,意料之內的事,洛雲侯能得了好處的事,為何不去做,走!下去看看。”
“是,殿下。”
周香雪隻領著衛淑雲一人,就出了客棧,到了街口,尋著剛剛那些兵丁來的方向走去,
沒多遠,就到了東市,市坊的大門處,隻見衙門口,門前有一個棚子,洛雲侯帶著兵丁坐在那,大刺刺的像個兵痞,也沒見誰,有那麼囂張跋扈樣子,
“看著沒,也隻有洛雲侯才能如此招搖,整個京城可找不出來第二人,走!咱們過去。”
長公主無奈的搖了搖頭,地方太顯眼了,也隻有洛雲侯毫無顧忌。
順勢走了過去,想看看洛雲侯來此是何事,
說來也巧,
張瑾瑜看著前麵買炊餅的考生,因為幾個炊餅,在那開罵,聽得有些開心,瞧得高興。
忽然,
身後不遠處,臨街的一個鋪子,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看來洛雲侯還是如此悠閒,算下來,今晚主考官都要入場了,侯爺如何還在這裡看笑話?”
聲音清脆,帶著細微的嫵媚之意,聽得頗為耳熟,應該是位女子,還沒反應過來,周圍的親兵立刻摸刀警戒。
張瑾瑜順著話音,看向不遠處的一個鋪子,隻見兩位青色儒服打扮的人,搖擺折扇走了過來,“麵色白暫,英俊瀟灑,”還有一股幽蘭的香味,
這不是大武長公主周香雪殿下身上的味道嗎,仔細看過去,二人袍服下,身資俊美,有些搖曳,脖子處還有細微的縫隙,靠,都易容了,
殿下怎麼混進東市了,一時間想得多了,愣在那。
直到二人走到近前,嬌笑了一聲,
“侯爺在想什麼,這還認不出來?”
周圍的親兵,則是快要拔出刀來,護在殿下身邊的衛淑雲,立刻嗬斥;
“侯爺,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張瑾瑜被吼了一聲,看見周圍情形,立刻喊道;
“自己人,都把刀收起來,”
周圍親兵聞言立刻後撤一步,收起刀,
“哎呀,殿下贖罪,剛剛不巧,本侯還有些生氣,捉摸著,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比本侯長得還要英俊,萬一被有些癖好的地主老財搶了去,養在內房,那不是可惜了!”
張瑾瑜起身,一抱拳小聲說道,感覺又不妥,又把伸出的手拿回去,話也說的不合適,但是覆水難收,說了就說了。
月如長公主臉色一紅,汙言穢語,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