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現在就去,叔父怕晚了,就再也去不了了,沒時間了。”
想到孟曆所說的,後日提審寧國府賈珍,明日他定然會去盧閣老那裡,留給自己不到一日的時間,要是不把小女之事處理好,恐怕真的會大禍臨頭。
在外麵趕車的內侄馮元成,聽到叔父沙啞的聲音,心中陡然一個寒顫,立刻一拉韁繩,狠狠抽了手中的馬鞭,
“駕,駕。”
馬車掉頭遂繼續行走,看方向赫然是洛雲侯的侯府。
此時的張瑾瑜,
騎著馬早已經到了榮國府大門外,
剛剛在宮門口,沒找見秦業,也就不找了,帶著人來榮國府一趟,想見一見賈璉問一問京營客軍,畢竟寧國府出了那麼大的事,老太君必然會通知王子騰和賈璉,賈璉如何不會回來。
站在榮國府門前,看著府邸大門的匾額,想著賈家還有什麼底牌了,下了馬,伸了懶腰。
早有門房管事,躬著腰跑了過來,跪在地上磕了頭,
“侯爺,這麼晚了,您還過來,風大彆著涼了。”
榮國府的奴才,越來越有眼色了,再看地上的人,順眼了許多,
“起來吧,來了不是一次兩次了,不要多禮。”
門房管事一臉獻媚之色,又是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彎著腰說道,
“侯爺,看您說的,奴才給主子施禮,都是做奴才的榮幸,侯爺,您請,是否需要小的去通傳一聲?”
看著眼前的人,張瑾瑜心情大好,怨不得曆代帝王喜歡阿諛奉承的寵臣,好話誰不想聽,聽多了心情好不說,人也清爽。
“馬屁就不要拍了,對了,你們府上璉二爺可曾回來,”
張瑾瑜想到正事,隨口問了一句,要是來了,必然要探探口風,也不知王子騰準備如何南下,哪知道門房管事聽了,苦笑了一聲,
“侯爺,璉二爺自從去了大營,一直沒有回府,小的見到璉二爺還是上月,至於什麼時候回來,奴才不敢猜測。”
什麼,賈璉還沒回府,不說寧國府出的事,那麼漂亮的媳婦也不要了,也不怕被人惦記,比如那個什麼來著,賈瑞還是誰,可調戲過王熙鳳的。
難道是老太太沒派人去傳話,還是王子騰不讓賈璉回來,此中可是有區彆的,要是老太太沒有傳信給大營那邊的賈璉,說明老太君另有他法,要是賈母派人傳了信,而王子騰攔著不讓回,那說明王子騰應該知道此中的凶險,想保住賈璉。
想到這,
張瑾瑜抬腿邁步上了台階,隨意問道,
“本侯問伱,寧國府出了這麼大的事,老太君沒給璉二哥傳信?”
“回侯爺,小的不知,小的隻管前門進出,至於其他的,乾什麼的,小的不敢過問。”
管事嚇得臉色都白了,急忙否認,白天的事,讓兩府下人,嚇得戰戰兢兢,現如今,寧國府被皇城司近衛給圍的水泄不通,還不知以後怎麼樣呢,作為陪襯,榮國府的奴才們,更不敢胡言亂語,在府上膽戰心驚了一天,要不是侯爺的兵撤了,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張瑾瑜看著狗奴才驚慌的模樣,不禁好笑,什麼時候牛逼轟轟的榮國府下人,有了這等模樣,
“知道了,你們家二奶奶可在?”
“回侯爺,二奶奶讓院裡的來旺,出去買了一些酒菜回來,也不知作何用,想來是在梨園休息,老太君那裡,用晚膳用的早,早早睡下了。”
管事縮在那回了話,張瑾瑜心頭一亮,王熙鳳挺上道的,說今晚喝酒,還真去準備了,
“行了,看好門,本侯這就進去。”
也不多話,帶著寧邊等人直接入了側門。
本想去找王熙鳳,到了中院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收了腳步,往梨園相反的方向而去,走的是西邊的小路,寧邊帶著親衛尾隨在後,一路左拐右繞,竟然沒去林黛玉的院子,反而是來到了李紈獨居的庭院。
張瑾瑜見四下無人,給寧邊揮了下手,後者點頭會意,然後打開了院門,閃身入了內,寧邊則是跟在後麵,隱沒在院中。
閣樓內,
在二樓的西屋,
賈蘭早已經睡下,李紈給蘭哥兒蓋好被子之後,起身出了屋,關上了門房,問道,
“素雲,尤夫人可安頓好了。”
“回大奶奶,安排好了,尤夫人沒去西北那間小院,就在樓下西廂房內住下,銀蝶兒在那伺候著,我把北邊的一間廂房也收拾出來,給她們暫且住下。”
素雲拿著一件厚長袍,給李紈披在身後,
“奶奶,夜裡涼,披上。”
李紈點了點頭,雍容的麵目上,晶瑩有光澤,美豔動人,毫無之前枯木一般,黯淡無光,
“那就好,寧國府那邊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去,安心住下養養身子,國公府那邊的小院,明日裡過去看看,缺什麼,就給鳳丫頭那邊說,”
“是,奶奶,隻是,今日,府上的下人都在傳,寧國府那邊珍大爺要是出了事,府上的奴才是不是都要被發賣出去。”
素雲一臉的擔心,榮國府這邊,那些年歲長的嬤嬤,在一塊扯著舌頭,議論寧國府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人是真的害怕,就連一些平常管閒事的管事,都不見了身影。
李紈嘴角一起,白了一眼身邊的死丫頭,
“讓你出去一趟,端個飯菜回來,就那麼慌亂,什麼下人奴才發賣,聽誰說的,誰在長舌婦嚼舌頭被你聽見,姑且說的對,你在我這擔心什麼,就真的被牽連,哪裡有事,我這就沒事,什麼原因你不知道?”
“呃,是,小姐,奴婢剛剛被嚇的糊塗了。”
小姐說的也是,侯爺那麼大一個靠山,還好小姐又找了新姑爺,正想著,樓船傳來開門的聲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