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了盧文山怎麼袖手旁觀,立刻反駁,
“穆王爺,嚴從正在回話,伱此時插言,乃是何意,莫不是不容彆人說話,至於寧國府那邊是不是傳言,想必王爺心裡清楚。”
東王穆蒔冷笑一聲還想說話,就被戴權喊了一聲,
“肅靜!”
爭吵之人立刻禁了聲音,
“你們回了再爭論,讓嚴從把話說完!”
武皇的話語隨即而出,東王和盧閣老應道,
“是,陛下!”
嚴從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陛下,說是傳言,可是臣特意去了寧國府周圍問詢,周圍百姓可不僅僅是一人所見,就在今日正午,那個妖道所在寧國府門前施法,隨後天地異變,儘人皆知,臣就沒有理由不懷疑那妖道的目的,
並且臣還要狀告寧國府賈珍,無視朝廷君父,蓄養妖道,蠱惑京城百姓,更是在府上尋仙問道,煉製丹藥,妖言惑眾逼迫奴仆信道,每日祭祀供奉,欺上瞞下,禍國殃民,乃是大不敬之罪!請陛下明查!”
嚴從一口氣,直接把寧國府的罪責羅列出來,就差說寧國府謀反了,張瑾瑜站在後麵,聽著嚴從數落寧國府賈珍的罪狀,好像都能對應上,每個事細細分析也不大,可是合在一塊,就出問題了,堂堂國公府後人,三品威烈將軍,竟然侍奉道家之人,你把陛下放在何處了。
果然,
武皇周世宏聞言,臉色難看,想到在寧國府門前,那個妖道施法,賈珍和賈蓉父子二人卑躬屈膝的模樣,哪裡還有大武勳貴的傲氣,忍了心中的怒火,看向朝臣,問道,
“諸位愛卿,你們怎麼看?”
“回陛下,老臣覺得寧國府賈珍目無君父,欺上瞞下,此等小人有何臉麵繼承國公府,定然要嚴懲不貸,老臣始終認為,既然想要修道,就該舍了一切,遁入空門修行,何來要在府上行此之舉,必然要嚴懲。”
怒氣衝衝的話語,讓人忍不住看去,從文官前麵,竟然是禮部尚書邊正儒,氣的臉色發紅,北靜王見此,暗道一聲遭了,禮部尚書雖然明麵上不結黨營私,但也是曾經李首輔門下,就因為如此,陛下更是重視,而且,身為禮部尚書,更是不能讓無禮之人逍遙法外,賈珍怕是難了,
正想著,
緊接著又是一個聲音響起。
“啟奏陛下,老臣覺得,嚴從的話雖然有些重,可並不是無道理,寧國府的傳言,老臣今日也是聽說,本以為是謠言,可是府上去東市坊采買的奴才,路過寧榮街的時候親眼所見,所以老臣以為,就算是無心之舉,可是賈將軍行此之事,太過於荒唐,目無朝廷,更是蠱惑京城百姓,應當嚴懲。”
說話之人乃是工部尚書溫永毅,話雖然說的柔和,可是句句帶刀,刀刀砍肉。
隻把勳貴這邊的人氣的臉色發白,尤其是在後麵的賈赦,嚇得低頭而立,不敢動彈,文官那邊的賈政,眼神慌亂,想給寧國府開脫,又不知如何說起,六神無主的站在那,周圍幾人更是異樣的眼神看了過來,隻有身旁的秦業,歎息了一口氣。
何至於此,賈珍太過了。
賈家落了難,自己一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更不難插手此事,給自己女婿添麻煩,存周心有善念,這樣一來他如何能在部堂抬起頭來,想到這,偷偷看了一眼勳貴那邊,女婿洛雲侯竟然麵無表情站在隊列裡,這是為何,秦業心中有些不明白,林黛玉的事自己也知道,和賈家也算連著親,如何能袖手旁觀,至於寧國府和侯府的恩怨,哎.
此時,
理國公和鎮國公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決不能再讓文官那邊說下去,不然賈珍算是完了,鎮國公牛清,抖了一下身子,一步踏了出來,
“啟奏陛下,老臣也有話要講,更有話要問嚴從,不知陛下是否應予。”
“準奏,”
武皇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看不出喜怒,鎮國公往前又走了兩步,來到了嚴從身前,問道,
“嚴大人,老夫問你一句話,今日天異象,當真是寧國府那個道士施法所致?據老夫所知,此乃天地變動,前朝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一個小小的道士,坑蒙拐騙,撞了大運騙進國公府,遇上這些事,隻能說寧國府賈珍,乃是失察之罪,可對。”
鎮國公知道此時賈珍是無論如何都撇不開罪責,不如先自己給自己安一個失察之罪,訓斥一番即可,至於其他的,查無實證,如何定罪。
嚴從也沒想到鎮國公會這樣說,所謂上天示警,也不過是天下百姓的妄言,至於是否真有此事,並不確定,但也不是沒有依據,至於說失察之罪,哪裡是賈珍的,分明是身邊的禦使曹大人罪責,鎮國公打得好算盤,
心中一震,
不由暗自思索,
“回鎮國公,是不是天象大動,下官不知,可是京城百姓知不知道,想必老國公應該很明白,至於上天示警,並非偶安,為何早不有異象,晚不有異象,偏偏在那妖道施法的時候就有了,會不會那妖道在寧國府上有何失德之舉,惹怒了上天,才有此災禍,前朝之事,想必老國公也清楚,下官不敢說,至於失察之罪,也不是賈珍的罪責,下官以為,賈珍失德祖上,獲罪於天。”
“你,你,好!伶牙利嘴,好一個言官嚴從。”
此言一出,
震驚滿堂之人,
鎮國公氣的臉色發白,呐呐不語,就是張瑾瑜也沒想到,嚴從的嘴那麼厲害,死的都能給說成活的,獲罪於天,他也敢說,不過賈珍怕是不死也脫層皮,就看陛下怎麼看了,打量一眼陛下,那臉色難看至極。
“嚴從,休要信口開河,如今京城百姓安居樂業,滿朝文武政通人和,如何會因為一個道士獲罪於天,再說此中內情外人如何得知,你竟然誣告勳貴是何居心。”
理國公再也忍不住,出言質問,有幫襯鎮國公之意,盧文山見此,怎能相讓,
“是何居心,當然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有此奸妄小人在朝,我等必然要給揪出來,不然在遇到此事,如何應對,陛下,既然理國公所言,我等皆不知內情,不如三司會審,捉拿妖道,把此事查的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因為何事,賈珍是否有逾越之舉,自然就真相大白,並且昭告天下,免得百姓因此慌亂,謠言四起。”
盧文山此舉圖窮匕見,一把把勳貴之人逼到了牆角,三司會審,乃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共同出人,審查案情,共同判案,隻要把賈珍抓捕歸案,由文官之人審查,怎麼也是罪責難逃。
北靜王和東王二人聞言,臉色大變,暗罵一聲,老狐狸,落了他的套了,北靜王水溶急忙出聲,
“陛下,臣覺得此事應該由皇城司接管,徹查此事,至於妖道,必然是要抓捕審問,三司會審,聲勢過大,今日之事百姓惶恐,再遇上朝廷傳言,必然動蕩不安,京南之事迫在眉睫,如何能節外生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