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周圍圍攏的一眾內監、宮女見著那動靜,都七手八腳的喊著,夏守忠眼疾手快,倒好了一碗蜂蜜水,先遞給盧太後,然後由盧太後,遞到龍榻一邊,
那時,
幾個內監將太上皇扶起,前背放著一個引枕,後麵直接搬來幾床被子做靠墊,把太上皇扶好坐了起來。
太後才把水遞到了太上皇嘴邊,輕輕喂了水,
“咕咚,咕咚…“
飲上一碗蜂蜜水,太上皇臉色恢複了一些,紅潤重新在瘦長的臉頰浮起,攏目而瞧,
看清周圍,沒氣有力說道;
“皇帝可來了。”
“太上皇安心,陛下來了。”
盧太後還特意把被子往上蓋了一些。
此時的武皇周世宏,急匆匆從殿外趕來,
“太上皇,可安好?”
周世宏臉上焦急的神色不作假,畢竟是父子,如今太上皇眼皮微微聾拉著,早已沒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有氣無力的說道,
“來了就好,朕經此一次,許是沒幾年好活了,”
周世宏看著有些蒼老的太上皇,心裡也是十分複雜,
“太上皇老當益壯,隻是許些小事,受了驚嚇而已!”
殿內之人,
都是有些尷尬,尤其是皇後娘娘,更是沒想到宮裡能出這事,隻有盧太後顧忌臉麵,
“好了,此事就這樣,太上皇身子骨需要靜養,先休養一段時間,皇帝,伱也要保重龍體,如今朝廷還需要安穩,至於其他的,過後再商討,”
“是,聽太後的,”
武皇看到太上皇勞累的樣子,也就點了點頭。
等到眾人都安靜下來,老太妃就安排人讓太上皇重新躺下,還讓太醫令親自抓藥熬藥,過了好一會,太後才說道,
“陛下,這些日子京城諸事不順,哀家覺得,不如提前幾日,去北山靜香寺祈福,也好給陛下和太上皇求個平安,陛下覺得如何。”
一說起靜香寺,殿內之人都默不作聲,皆因長公主在那隱居,靜香寺更是京城第一大寺院,京城達官顯貴,無不去燒香拜佛,祈求平安,香火鼎盛,天下聞名。
更有名的就是紅楓穀的避暑行宮,每年都有皇室之人領著百官在此避暑,可是隨著長公主周香雪離京城,到了此地隱居,紅楓穀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線,隻有靜安寺香火依舊鼎盛,更勝以往。
想來都是想碰運氣見一見大武長公主的玉顏,可惜長公主到了此地就避世不出,引以為憾,用了許久的時間才淡出人們的視線。
隻是朝中重臣和皇室,為了避免閒話,索性就不再去靜安寺上香,已經很久的事了。
如今太後重新提起此事,不免讓眾人心裡疑惑,張瑾瑜偷偷打量一眼周圍,亂糟糟的大殿,雖有奢靡裝飾之物,可是總感覺冷清,還有那些宮女嬤嬤,內侍太監,都是年齡大的,剛剛來的路上,聽他們所說,太上皇是被一個年輕的妃子,煨參湯給嗆著了,沒看出來,都一把年齡了,還能在納妃子,怎麼說來著,那就話叫老當益壯,人老心未老。
正在胡思亂想,
無武皇周世宏笑了一聲,同意太後所言。
:“太後所言並非不妥,此事朕答應了,皇後閒來無事,陪母後一起去,朕也安心一些。”
然後看向身後,又道,
“此去路途雖然不遠,可是安全起見,朕就安排洛雲侯帶兵一起陪同,太後可同意。”
“好,哀家哪有不同意之舉,算下來也有好多年沒去靜安寺上香了,也不知是何模樣,有洛雲侯陪同,更是放心,既然此事定下,三日後,等宮中安穩一些,再一起過去,老妹妹,你看如何。”
盧太後笑著點點頭,事情第一步算是妥了,說著話,話鋒一轉,問向一旁一直未出聲的老太妃,隻見老太妃給太上皇蓋好了被子,這才起身回道,
“姐姐說的極是,這些日子,京城諸事不順,是該上上香送上供奉,為朝廷祈福,妹妹也是同意的,”
說話的人雖然容顏不再,可是那兩個眼睛還炯炯有神,穿金戴銀不說,就是那雍容的身姿,年輕時候定然也是一位王熙鳳之流的女人。
張瑾瑜暗自打量一番,忽然想到了王熙鳳,心裡愕然一下。
“洛雲侯,三日之後你領兵護送京城貴婦,隨著太後一起去靜香寺上香可記清楚了?”
“是,陛下,臣記清楚了,”
張瑾瑜拱手領命,知道這一趟路可不好走,還有寧國府的爛攤子也不知如何處理,
此時,
門外內侍太監管事,急忙跑了進來,
“啟稟陛下,北靜郡王,東平郡王,還有忠順親王攜世子,魏王,楚王,晉王.入宮探望。”
原來北靜王水溶,和東平郡王穆蒔,接了老國公的信,事關重大,所以不約而同的想到關鍵,太上皇是否安穩,不約而同的入了宮,而忠順王周建安更是早早得了消息,等眾臣出了宮才著急趕來,確認父皇安危,畢竟心底也是有想法的。
而三位皇子,則是在禁軍皇城司近衛,和洛雲侯的兵馬護送下直接進了宮城,所以才有了一起求見的事。
“讓他們進來,”
“是,陛下。”
周世宏也並未攔著,隨後內侍管事退下傳告,不一會,幾位王爺急匆匆的步伐走了進來,到了殿內,見到陛下在此,立刻跪拜,
“臣(臣弟)(兒臣)給陛下請安。”
“平身吧!”
武皇也未多言,讓幾人起來,張瑾瑜則是抬眼看了過去,除了給自己墊腳的忠順王周建安沒見過,其他人都是眼熟,至於忠順親王周建安,麵有焦急神色,長相和武皇麵目差不多,可是氣質卻是千壤之彆,人也長得更為虛胖一些,但是麵容姣好,猛一看平易近人,要不是書中所寫,誰能知道此人極為有野心,想來也是,誰不想坐坐那位子。
幾人剛起身,忠順王立刻一個撲騰,直接跑到龍榻邊上跪下,痛哭起來,
“父皇,你怎麼樣了!”
說完紅了眼睛,眼淚都流下來了,更是哀嚎不已,宛若太上皇已經駕崩了一樣,讓殿內的人聽了心中不順,
果然,聽到了忠順親王的哭嚎聲,太上皇忽然開口,罵道!
“混賬東西,朕還沒死呢,哭什麼哭,退下,朕要休息。”
“呃,是,是父皇,兒臣這就起來。”
忠順王禁了聲,可是笑意出來,用衣袖擦了淚水退了下來,
“父皇無事,兒子就放心了,皇兄臣弟魯莽了。”
周世宏也是感歎,未說話,拍了周建安的肩膀,至於其他諸王,尤其是北王水溶,和東王穆蒔,同時鬆了口氣,太上皇有如此口氣,還是和以前一樣,想來也是沒有大礙,京城局勢還未變動,寧國府的事就好辦了。
至於那個妖道,北靜王水溶和東王穆蒔恨不得對他扒皮抽筋,此事早已經在京城傳開了,很多百姓信誓旦旦的看著,防人之口,甚於防川,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徹查此事,看寧府是不是被有心人蠱惑的。
隻是太上皇身體還需要休養,洛雲侯的兵還把寧府圍著,還是圍著,甚為不妥,二人對視一眼,北靜王水溶走出來,抱拳道,
“啟奏陛下,臣,有事稟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