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的都是銀子存在裡麵,那崔德海,恐怕是罪有應得了,嚴從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罵道,
“崔德海此人,典型的忘恩負義之輩,朝廷對待他如此寬厚,竟然敢貪銀子,真是我等讀書人的恥辱。”
“就是,沒想到此人,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氣煞我也,羞與此人為伍。”
三人本來是仗義執言,替崔德海出聲,哪知道錯付了人,氣的在那痛斥一番,讓院內之人聽得儘是低下了頭,那個小妾還是不依不饒,
“在這裝什麼,當官的,哪有不喜歡銀子和女人的,哪個朝廷官員家裡沒有銀子和侍妾,看你們的樣子,還以為是什麼正人君子呢,你們是清官,笑話,剛剛不是還偷看我來著。”
看著女子的嘲笑,嚴從大喝一聲,
“賤人,我等讀的是聖人的書,做的是為民請命,哪裡和此人一樣,嚴某行的正,坐得直,家中僅有發妻一位,丫鬟小廝婆子不超過五人,每日吃的清湯寡水,雖無銀子傍身,可是嚴某不曾貪墨一兩紋銀,崔德海此人當殺,本官身為言官,自然有探查監督朝廷官員的權利,回去就立刻上述皇上,要查崔德海,哼。”
嚴從氣惱,說的話也沒錯,彆說是他,京城大部分言官都是吃的清湯寡水不說,還有官員還是租借院子居住,雖有權利,可是清水衙門,哪裡來的銀子。
崔德海的小妾聞言,麵色一變,真沒想到大武朝廷還有清官,哪裡說理去,就要討饒,可是嚴從三人內心有氣,自然是不搭理,就此出了府,隻有身後的夫人歎息一聲,
“必然是有此大禍,以後各自活命吧,京城清官,言官清流,吃的都是稀粥饅頭,你竟然不知道,罷了。”
“我哪知道啊,當官的哪個沒有銀子,真是的。”
小妾聽了不服氣,還在狡辯。
這一切,都被府外等候的張瑾瑜看在眼裡,頗為好笑,不得不說朝廷這些言官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手中奏折的威力,都以為是清水衙門,也好,省的以後言官占了朝廷的嘴,那就麻煩了,記得誰,就是這樣,皇帝都不敢言語。
三人走到近前,滿臉的尷尬,嚴從一抱拳,說道,
“今日,我等三人冒昧了,可是侯爺,未經過大理寺和刑部乃至督察院,三司會審,就來抄家,雖是有罪,也不符合程序,侯爺以為然否。”
“嗯,嚴大人說的沒錯,此事是本侯和沈大人疏忽了,可是本侯所作所為也是為了朝廷,官倉被燒想必三位也知道了,這虧空怎麼補,本侯和沈大人怕有人暗地裡轉移銀子,不得已先來抄家,把損失減到最小,至於府上的家眷,自然是帶回大牢看押,等著審完再判,嚴大人你說呢?”
張瑾瑜倒是真佩服這些人,雖然衝動,可畢竟是一番好心,朝廷有了他們才有了一點淨土,要是這些人都沒了,基本上大武就走到頭了。
嚴從沒想到洛雲侯竟然承認錯誤,還這麼痛快和自己商量,這倒是沒想到的,本還想據理力爭一番,話到嘴裡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無力可用,
“這倒不是不可以,侯爺還需要遵守朝廷法度才是,院內家眷雖然也是犯官家眷,侯爺也要約束手下,不能讓其騷擾,失了臉麵。”
“嚴大人所言極是,本侯必然會約束的。”
“那好,下官就告辭了。”
見到洛雲侯儘皆答應下來,嚴從也就無從再說其他的了,隻好準備告辭離去,三人興衝衝進來,頗有些心灰意冷一般的離去,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自己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洛雲侯更沒有囂張跋扈,感覺和之前想的不一樣啊。
就在三人準備離去的時候,張瑾瑜看著三人有些落寞的身影,也不忍就讓三人這樣走了,怎麼也算是入局了,規矩還是要給的,看著季雲輝從內院跑了過來,出聲喊三人一聲,
“三位大人,且慢離去。”
嚴從三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洛雲侯,疑惑地問道,
“侯爺沒可還有事?”
“嗯,有,既然今日三位進了府,也算是參與進來,按照規矩,都有孝敬,所以,季雲輝,去內裡,從箱子裡拿六塊大一點的過來,給三位大人一人兩個,不能壞了規矩。”
“是,侯爺,卑職這就去。”
季雲輝應了聲,轉身就往院內跑了過去,也知道哪個箱子裡的銀錠最大,打開一處箱子,從裡麵拿出六塊銀子,還細心的拿了錦布分成三個包好,拿了回來。
“侯爺,準備好了,”
“嗯,給三位大人一人兩個,算是立了規矩。”
張瑾瑜讚許的看了季雲輝一眼,不愧是皇城司出身,這眼色辦事,也沒誰了。
隻有嚴從三人頗為不解,伸手接過季千戶遞過來的錦布包裹,沉甸甸的,也不知何物,就問道,
“侯爺,這是什麼意思,給我等什麼東西?”,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