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讀書人的風骨(2 / 2)

沈中新聽著那些話,心裡也頗有悶氣,無端被罵誰能好受,再定睛看去,為首之人是言官嚴從,乃是清流出身,身後兩位雖然有些眼熟,可不認識,回道,

“侯爺,除了為首的人是京城言官的嚴從,乃是江南清流出身之外,其他人雖然麵熟,卻不認識。”

“江南清流,言官。”

張瑾瑜看著下麵氣鼓鼓的言官什麼嚴從的,默默念叨了一聲,知道是麻煩上門了。

所謂的言官,雖然在京城沒什麼名頭,也沒什麼名聲,可是京城官員就怕言官的嘴,真要被他們纏住,然後朝會時候,就像被狗咬了一樣,咬住了就不放,不說傷害有多大,倒是挺惡心人的。

看著慷慨激昂的三人,還有些悲壯的樣子,張瑾瑜就像吞下一個蒼蠅一樣,惡心的不行,先並未說話,想聽聽三人在那吆喝什麼。

倒是說了一會的話的嚴從,有些嘴乾舌燥,雖然看起來無懼權貴,慷慨激昂,圍觀的百姓的目光都聚在身上,可看著無動於衷的洛雲侯,嚴從感到有些難堪,

又是大喝一聲,質問,

“洛雲侯,怎麼不說話,難道是理屈詞窮,羞愧難當了不成,下官說的可認同。”

“哎,哎,等下,你說什麼,理屈詞窮,羞愧難當,你哪隻眼看到的,本侯在這不說話,不就是看著你們三人在那演戲的嗎,你們接著說,本侯聽著呢。”

張瑾瑜看熱鬨不嫌事大,還出言諷刺一番,氣的嚴從又上前幾步,質問道,

“巧言令色,洛雲侯,下官雖然官微言輕,可是身為京城朝廷的言官,有監察百官的職責,遇見此事不能不管,下官有事不理解,想要問詢,侯爺可敢回答?”

“怎麼不敢,還沒有本侯不敢回答的事,你問吧,畢竟來了一番,也是辛苦,哪能白來一趟。”

順著話,張瑾瑜並未阻攔讓他問,嚴從冷哼一聲,甩了下衣袖,滿麵正色問道,

“洛雲侯,今日,下官敢問侯爺,如今侯爺帶兵來崔大人府上意欲何為?”

“哈哈,問得好!”

張瑾瑜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吸引不少圍觀之人,也引起了嚴從三人的不解,又問道,

“侯爺,因何發笑?”

“哈哈,當然是笑你了,你既然問我所謂何事而來,自然是抄家而來,為何抄家,諸位百姓,你們可知此府邸是何人的府邸,可有誰知道的?”

張瑾瑜騎在馬上,拱手對著四周百姓行了虛禮,百姓也知道說話之人就是洛雲侯,終有人在人群中大著膽子喊道,

“侯爺,知道,此宅院,乃是戶部郎中崔德海催大人的府邸。”

“好,看來還是有人認識的,崔德海的府邸,此人被戶部委派在京倉負責看守官倉,可是昨夜,京倉失火,燒了一十一座大倉,十幾萬石糧食付之一炬,你們可知,被燒的糧食可都是京城所有人的口糧,經過本侯和戶部沈大人連夜審問,這把火可是人為燒的,罪證,物證齊在,就這種貪官留著過年嗎。嚴大人,你以為呢?”

張瑾瑜盯著嚴從的眼睛,說著此間的緣由,最後反問道,周圍百姓今日很多人都沒有買到米,而且價格早就翻了三倍,甚至還有好多人不知道出了何事,今日從洛雲侯口中證實,都是義憤填膺,同仇敵愾,儘皆罵道,

“啊,該死的貪官汙吏,”

“對,絕對有貓膩,好好的為什麼無緣無故的燒糧倉了。”

“還要問嗎,一把火燒了,誰知道裡麵是什麼,”

“奶奶的,今日我到現在還沒買到米,貪官該殺!”

“就是啊,我說今天怎麼都去搶買米了,都是被他們害的,你說這青黃不接的時候,哪裡還有存糧啊,我的天哪”

林林總總就罵了起來,百姓怒罵聲也是愈來愈大,毫不掩飾對崔德海還有那些貪官汙吏的唾罵,嚴從和兩位翰林聽了也是愣住,怎麼會這樣,竟然被洛雲侯一句話給扭轉了,嚴從自然不甘心,事情還沒查清楚,怎麼就能憑一己之言就能定罪,再說大理寺和刑部也沒有受理此案,本就是沒有定論,何來的貪汙之罪,又問道,

“洛雲侯,你說的隻是你一麵之詞,朝廷大理寺和刑部並未定罪,你這是未審先判,再說,可有何證據?”

“對,說不定是你的栽臟陷害,”

“兩位仁兄說的不錯,此案撲朔迷離,更沒有什麼證據呈上內閣,此案更未宣判,哪裡能說崔德海就是犯官,更彆說行抄家之罪了!”

路安和齊良二人在嚴從身後助陣,緊緊相隨。

“哎,等等,什麼叫我一麵之詞,本侯問你們,昨夜的火確有其事吧,然後本侯既然說是人為的放的火,必然是有了證據,不過事關重大不能呈現,至於說在栽臟陷害,嘖嘖,不是本侯給他臉,他算個什麼東西,能讓本候費這個心思,不是抬舉他了。”

張瑾瑜說的倒是沒錯,如果是四王和各地藩王節度使,或許會慎重考慮一番,這隻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官,隨意就能捏死一般,還要下那麼複雜的套,真是捧他了,張瑾瑜一臉的輕蔑之情,一個郎中,真的沒必要,又說道,

“既然你們問起還有其他證據嗎,這就有現成的,過來,你們看看院子裡,這個所謂的戶部郎中,如此深宅大院,坐落於此,臨街鬨市不說,還依河而建,位於市坊的路口,鬨中取靜,彆有一番風味,不說價值多少,在京城,這個宅子少說也要二十萬兩以上的銀子,才能買到手,嚴從,你說對否?”

三人聞言一愣,各自看了一眼對方,然後站在最後的路安,抬頭有些羨慕的看著眼前的大宅院,不說不說雕梁畫棟,那也是古色古香,三進三出的大宅子,在後麵悄悄問道,

“齊兄,侯爺說的可對,真的那麼值錢,不就是一座臨街的大宅子嗎?是挺好的,”

“這,路兄,洛雲侯說的沒錯,甚至還是少說了,要是遇到了買家巨富,或者是商賈世家,此處宅子賣出三十萬兩紋銀也是少說了,就這個地界,可能有錢都買不到。”

齊良也是苦笑著解釋道,彆的不說,隻要是京城的宅子,一出手不要找買家,就有衙行的人出麵直接高價包了,不愁賣的,你要是說買這樣的宅子,要是當時沒有,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嚴從在前麵聽得真切,臉微紅,頗有羞愧之意,這種高門大戶,彆說他二人羨慕,就是嚴從自己也是羨慕得緊,可惜拿點俸祿買個小院子都是奢求,要不是洛雲侯最後仗義執言,讓京官能以極地價格租下小院過日,恐怕連個棲身之地也沒有,想到這,點頭應道,

“侯爺說的沒錯,您還少說了,起碼值有二十五萬兩銀子以上,不過,僅僅一座宅院說明不了什麼,還有呢?”

張瑾瑜本以為嚴從會百般狡辯不承認,哪知道承認的那麼爽快,又回想一下,京城的言官都是新進舉子和各部堂儲備的官員,並不是那些老狐狸,有些還是要麵皮的,這就好辦了,

“好,嚴大人果然是讀聖人之學的子弟,本侯佩服,有一說一,本侯也不會隨便胡編亂造,肆意誣陷朝廷命官,殘害忠良,雖然本侯並不是科舉出身,但是,對待讀書人,尤其是讀聖賢書的學子,本侯是相當敬重的,所以爾等大可放心。

至於說其他的,來人啊,帶嚴大人去院子裡看看,那些東西,是不是崔德海祖上留下來,或者是朝廷發的俸祿,至於說有那麼多家財,本侯查證,崔德海三族之內,並沒有行走商戶,所以那些銀子哪裡來的?可想而知!”

張瑾瑜說完話,一指崔德海府邸大門,不遠處的院子裡跪滿了被抓之人,而空蕩的院子裡,早就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雖然蓋上了箱子,可是也知道裡麵必然是有好東西在內。

一時間,三人有些為難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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