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信送到沒有?畢淵又到哪裡了?會不會在路上遭遇不測?
大夫說的十日如今隻剩下了三天之數,盼兒給付今安喂參湯時也說他的身子相比前幾天已經沒有那麼溫熱了。
整個丹陽的人們都開始張羅過年的事情,錢莊眾人也不例外,唯獨秦望舒日日守在付今安身旁,想為他做點什麼,卻是隻能乾著急。
第九日深夜,夜深露重的日子,路上的行人都早早回了家。
秦望舒根本睡不著,獨自披了件鬥篷就坐上了房頂,向京城的方向遠遠望去,似乎自己望眼欲穿就能讓畢淵快點到。
自出嫁以來,自己便是再沒有見過畢淵。當日沒有說出口的話,不知往後在丹陽自己是否有勇氣說出口。
秦望舒努力想回憶從小與畢淵相處的細節,卻發現自己腦海中滿滿都是付今安的身影,尤其是他那最常見地、將自己腦袋放在桌上的模樣。
而自己如此焦急地等待著畢淵的到來,到底是為與畢淵相見,還是對付今安的事感到焦心呢?
亦或者,自己實際上是不願失去付今安的。
正當她思慮之際,她突然看見天邊似乎出現一條光亮,在月光下如同流雲般飄逸,時左時右,忽上忽下,好似一隊銜尾而行的秋雁,向著丹陽越來越近。
秦望舒不知這是什麼,隻記得兒時似乎見過,正當她思慮時,隻見那抹光亮已經看得清模樣。
那竟是禦劍飛行而來的畢淵!
秦望舒喜不自勝,趕忙起身向畢淵揮手,這才見他身後還有六七個一同禦劍飛行的道士。
隻見幾人輕盈地從劍上落下,長劍竟像有生命一般自己鑽進各人腰間的劍鞘中。
“畢道長!你終於來了!”
“望舒,一月不見,你可還好?”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秦望舒一直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一點,她想回答,卻是像個小女孩一樣不受控製地哭了出來。
“嗚…嗚…嗚嗚嗚畢道長…”
見秦望舒已說不出一句整話,便也不強迫她說什麼,隻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將她的淚珠抹去。
秦望舒則是拉住了他伸過來的手,就像在兒時的無數個不被理解的夜晚中一般,儘情宣泄著自己的委屈和壓力,在那個將自己當做透明人的家中,隻有畢淵是支撐自己唯一的動力。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秦望舒才漸漸平靜下來,她為畢淵引路來到付今安的房間,並將他的情況給畢淵說清楚。
“畢道長,付公子怎麼樣?”
畢淵在見到付今安時,明顯皺了皺眉才上前為他診脈。秦望舒在一旁見狀,心中“咯噔”一下,默默祈禱這千萬要沒事。
“望舒,付公子的毒乃是極重的瘴氣入體,唯有以少女心頭血為藥引,以雪山白蓮為藥熬煮,才可徹底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