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舒則是讓錢莊所有的夥計都去參與,給他們領兩份的銀子,自己在錢莊前放了張桌子,後院新購置了七八口大鍋,每日與黃芬,盼兒在此一同熬製薑湯,給往來的人禦寒取暖。
這天早上三人正在一起洗薑,秦望舒突然聽見黃芬湊近自己,輕聲說了句謝謝。
秦望舒不解地看向她。
蔣勇的事情說一千道一萬也是自己對不住她,沒想到第二天和她坦白事情的經過後,這個大姐非但沒有哭鬨,就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段時間以來竟是不曾去給二人上過一次墳,就好像這兩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秦望舒疑惑之際,馮讓元從門外進來。
“夫人!”
沒有了蔣勇,這個原本與其他夥計相處困難的小夥該個性漸漸開朗了起來,越發愛說愛笑,現在雖說在山腳下那塊地方挖溝渠,卻是日日都要回來一趟,每次回來都會給秦望舒帶些東西。
“夫人你看!我今日竟在山腳下挖到了人參!”
“是嗎?快拿過來我看看。”
秦望舒招呼著他,馮讓元則是小心翼翼地打開手心,小小一節人參就躺在他手中,周邊的小須子往四周延伸,看起來還很嫩的樣子。
“讓元哥哥,你就為這個回來啊?”
盼兒早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思,這人表麵上是日日回家,實際上就是想每天變著花樣給秦望舒帶些小東西回來,逗她開心呢。
“不然呢?我還能因為什麼?”
被戳中心事的馮讓元臉一下就紅了,惱羞成怒地對著盼兒嚷嚷。
“你懂不懂!這可是名貴藥材!”
“黃大姐,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趁著兩人打鬨的時間,秦望舒湊近黃芬輕輕問道。
“若是沒有夫人,俺恐怕早就被那倆父子打死了。”
黃芬麵露難色,語氣卻是無比地輕快。
“俺是蔣勇的第二個女人,跟了他以後一直把兒子當做自己的,可俺一直被蔣勇打,他喝醉了打,清醒著打,不高興打,高興了還打,那兒子長年累月地看著,也是有樣學樣。”
黃芬說著便輕輕解開袖口處的扣子向上拉,那一道道新的鞭痕已經結痂,可是還有密密麻麻的舊痕爬滿了她的手臂,觸目驚心。
“所以夫人,俺是真嘞,謝謝你的大恩大德。”
黃芬抹了幾把眼淚,語氣中卻滿是釋然。
“有人嗎?有人嗎?”
不等秦望舒回應黃芬,就聽見門口有人在喊。
秦望舒擦了擦手上的泥水,往前麵跑去。
“怎麼了?”
隻見幾個人扶著一個渾身流血不止的男子焦急地站在櫃前。
“白夫人,付公子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