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微微撅起嘴,滿不在意地推開了玄烈的手,“我和大小姐要了幾次了她都不肯給我,原來她就是準備送給你的!”
遙遙大力往床邊一坐,臉紅得像顆熟透了的番茄,兩下便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整個人氣鼓鼓的。
“遙遙姐你不會是……”玄烈弱弱地吐著字。
“不會是吃醋了吧!”紀凜燭忽然來了興致,探頭看向遙遙憤怒扭過去的臉,眼神炯炯。
遙遙原是想反駁的,但憤而轉回頭一想他們說的倒也沒錯,立刻泄下氣來,“玄烈,你有沒有覺得,小真她,格外的關注你?”
這一問,讓紀凜燭興致盎然的目光從遙遙即刻轉移到玄烈身上。
玄烈隻覺得納悶,他翻了翻腦海裡的資料,發現並沒有教這一部分該如何應答,於是剛出口想說“沒有”,卻又想到那張照片。
從他報名時剛見舜真就覺得她不對勁,昨天的交談也一樣。但這看似埋藏很深的隱秘的情緒也僅在他們這兩次會麵而已。
玄烈搖搖頭,表示想不清楚。
“那你……”遙遙試探性看著玄烈,“你不記得二十幾年前你們發生過什麼嗎?”
玄烈一驚。
“二十幾年?玄烈那時候不是還沒有出生嗎?”紀凜燭替玄烈開口,可語氣裡多少透露著故意好奇的意味。
出生這一詞是之前紀凜燭照搬玄烈的說法,可從人類口中稱他們成體為“出生”,玄烈還是感覺怪怪的。
“對啊,你不記得啦?”遙遙一臉理所應當,“啊,怪不得大小姐後來心情就一直不怎麼好呢!原來是因為你呀!”
遙遙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玄烈在書上看過,這叫陰陽怪氣。
“不對,據記錄,我是R696年9月10日成型的,是地震發生的三個月後……”不知怎的,玄烈越說底氣越虛。
“對啊!”遙遙底氣倒更足了幾分,“地震結束三個月,舜氏恐怕還沒從這噩夢裡醒過來呢,哪有時間再造你呀。”
看到玄烈一副懷疑人生失魂落魄的樣子,遙遙又有點不忍心,“哎呀好啦好啦,我也是道聽途說,如果你不記得就可能是我誤會了,你彆想太多哦!”
話落,氣氛竟冷峻下來。玄烈若有所思地凝固在原地,紀凜燭聽得雲裡霧裡自然不好貿然搭話,遙遙悄悄來回看二人的臉色欲言又止,場麵一度很尷尬。
半晌,玄烈先開口,“遙遙姐,你二十年前就見過我嗎?”
“沒有,二十年前……我大概還在流浪吧……”
“流浪?”玄烈和紀凜燭異口同聲。
遙遙抿嘴笑著,“沒錯,真的是流浪。”
“我自出生起就跟著家人不停在永頡群島周邊來回流浪,到處都是戰爭嘛。當初永璃島脫離開永頡獨立獨立的時候,我沒趕上趟。後來……親人們都死了,我好不容易搶到一張去哉徉島的船票,結果船半路給散了!冤大頭吧!大部分人沒逃出來,跟著船沉到海底,可是我想活,我就拚命地遊,終於找到一個救生圈,但當時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躺在舜氏的附屬醫院裡了,”說到這裡,遙遙不知是自嘲還是欣慰地笑了,“是大小姐把我救了,她說遠遠在燈塔上看見一個東西在漂,她篤定那是一條落水小狗,就連忙派人去救,結果是我!哈哈哈!那是十五年前吧,那時候我十歲。
“小真這個人,我還真沒見她對什麼人這麼上心過,難道是因為她是你……”
遙遙話音漸逝,聽得玄烈心焦如焚。
“是我什麼?”
“我記不太清了,好像你那時候還不叫玄烈來著,她在你們科室也參與了你的設研工作吧。但是沒多久,她就什麼也不乾了。哎呀好啦!”
遙遙在玄烈空洞發呆的眼睛前奮力揮著手,“你就當我記錯了吧,彆說是我說的!”
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