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金麵人(2 / 2)

夢境中的閆旭是個好賭之徒,賭到窮途末路之時,甚至不惜出賣唯一的妹妹。若非傅霜出手幫助,杏月的下場恐怕將十分淒慘。

而他們如今在現實中見到的,看著倒是個正人君子。不過人不可貌相,說不定此人背地裡就做過些什麼醃臢事。

“夢境都建立在現實基礎上,我對閆旭也信任不上,”傅霜若有所思,“或許可以從杏月口中探出些東西。”

歸海言比了個“停”的手勢,“明日的事就交給明日的我們解決,現在先睡覺吧。”

傅霜問:“你睡哪裡?”

寐鬼夢境中尚有側榻可以供他入睡,可這地窖又小又低,放一張臥床就已是極限。

讓他們倆同床共枕是沒可能了,那就必然有個人要打地鋪。

“我當然是睡地上啊,”歸海言席地而坐,用手拍了拍地麵,“地上多好,能夠感受到大地生機勃勃的氣息。”

堂堂長泱少主竟然淪落至此,要是被他的家人知曉……傅霜覺得自己免不了一頓毒打。

她琢磨了片刻,有些猶豫地念出一句法訣。

好在沒有念錯,被褥和枕頭都被複製成了兩份。她將其中一份遞給了歸海言,對方受寵若驚地接下。

在地上鋪好了被褥後,歸海言心滿意足地躺下,在合眼前特意和對方說:“晚安,好夢。”

傅霜此刻正側臥在床榻上,看不到對方是何表情。她靜了片刻,也回道:“好夢。”

她在人生的前十九年中,鮮少聽到這樣稀鬆平常的問候。

因為父母雙亡,傅霜從小便獨來獨往,在青望山上幾乎沒有朋友。

後來搬進攬光殿,平日裡更是見不到同門弟子,能夠常見到的除了自己師父便是燕錦。

前者養徒弟基本上屬於放養,後者又是個缺心眼的,所謂日常的“問候”就沒有機會可以聽到。

可自從遇到歸海言後,她已經聽過了不下十次。

此人的教養應是從小就被把關的,隻要時機合適便會開口,在寐鬼夢境中是這樣,在現實中也是如此。

她也是頭一次意識到,稀鬆平常的幾句問候,其實也是一種陪伴的方式。雖然對常人來說無足輕重,但對傅霜而言卻十分難得。

她曾經缺失過的情感和經曆,就如同破碎的鏡片重組,正在一點點複原成它原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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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來後,傅霜剛打開門,便看見閆旭頂著黑眼圈靠在椅子上。

“傅姑娘,你們二人昨夜…”他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房事這種東西,切忌太過激烈,對二位的身體不好,也容易吵到他人。”

傅霜:“……!?”

閆旭這是把他們昨晚的對話,和練習使用妖力發出的聲響當作是……

“好的,多謝閆兄提醒,”歸海言笑吟吟地走了出來,攬過傅霜的肩膀,“我們今夜一定多加注意。”

閆旭:“……”今夜還要再來?這二位都不嫌累的麼!

不愧是六派之首中出來的弟子,體力與耐力果然不同凡響。

歸海言拉著傅霜就往地窖外走,說道:“初來乍到,我們二人先出去探察一番,閆兄再見。”

“好,你們路上多加小心,若是看到了帶金色麵具之人,必須即刻避開,”閆旭交代道,“他們是那夥惡霸的手下。”

出了地窖,歸海言才鬆開了手。

“你方才未免太過…”傅霜停頓片刻,吐出一個詞,“…露骨。”

歸海言朝她眨眨眼,“做戲做全套啊,反正之前也不是沒演過。”

傅霜無話可說,隻能隨著他去了。

寒塢城像座空城,他們四處轉悠許久,愣是沒看見一個人影。挨家挨戶地敲過去,要麼是間空宅子,要麼就是躲在門後不應聲。

“不行,這樣找下去效率太低,”傅霜看向地上的影長,此刻已經晌午,“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心甘情願告訴我們。”

有戶人家的門悄悄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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