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臨說他是因為潛心修煉,大增了修為,才能接手乘風門。
可現在來看,他貌似隻是個沒什麼誌向的掃除弟子,怎麼可能在短短四十年內發生如此大的蛻變。
他們商討片刻,仍是想不出原因,隻得暫時作罷。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歸海言打了個哈欠,“好幾日沒合眼了。”
正要各自回房,燕錦的肚子就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所有人不約而同靜了片刻。
而後燕錦怨氣十足地說:“我昨日在小廚房還沒偷吃兩口就被你們逮捕了,現在該讓我大快朵頤一下了吧。”
傅霜歎了口氣,妥協道:“走吧,帶你去廚房。”
見一人一鳥正要離開,歸海言拐了個彎,跟上了她們。
燕錦問:“你不是要睡覺了嗎?乾嘛還要跟著我們。”
“順勢說說而已,”歸海言聳肩,“趁著年輕就該多熬熬夜,睡那麼多覺做什麼。”
傅霜悶聲一笑。
歸海言一個兩百多歲的妖,還敢自稱年輕人,倒是臉皮極厚。
燕錦突然一驚一乍道:“阿霜,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傅霜靜了片刻,而後正色道:“沒有。”
“你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聽見你笑誒!”燕錦當然不信她的話,自顧自地驚歎到。
歸海言頗感稀奇:“她以前從來沒笑過?”
燕錦搖頭晃腦地說:“是啊,我都懷疑阿霜是不是不會笑,她以前——”
傅霜被送到青望山時,不過是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孩。
按理來說,嬰孩都是生性好奇,容易情緒激動的,可她不會哭也不會笑,平日裡隻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四處打量,無論怎麼逗她,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燕錦見她的第一麵,就在想,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小孩。
可更多的是,它對傅霜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就像是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故人。
動物的天性使然,它就這樣黏上了傅霜。
傅霜喜歡安靜,所以一開始特彆煩燕錦,甚至不惜用法術將它困住,就是想讓燕錦討厭自己,從而不再黏她。
可燕錦是隻不死心的跟屁蟲,沒有打算放棄。傅霜走到哪她跟到哪,甩也甩不掉,隻得作罷。
久而久之,她也就習慣了燕錦在身邊時的吵鬨。
等到傅霜長大之後,在修行上的天賦就顯露了出來,後來更是在六派論劍大會上奪得榜首,被掌門收為親傳。
當今青望派的掌門溫無霽,乃是修仙之人中的最強者,有數不儘的弟子想拜入他門下。若換作旁人遇到這等好事,指不定睡覺都能笑醒。
但傅霜隻是淡淡接過雨花石,搬進攬光殿,從頭至尾沒有流露出任何喜悅。
就是這樣一塊冷冰冰的石頭,居然被兩三句話就逗笑了,燕錦自然萬分震驚。
它意猶未儘,還要繼續再扒傅霜的黑曆史,就被對方一下子掐住了脖子。
她麵無表情道:“再多嘴便不帶你去了。”
燕錦連忙開始求饒:“好嘛好嘛,我不說了,你彆生氣啊…”
歸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