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這些,趙非荀直接離開書房,推開門進了屋裡。
啞婆婆仍然守在一旁,見他進來後,起身行禮。
在他忙時,輕風已經將大夫領回來看診,給出的診斷也是寒氣入侵染了風寒,既然吃了藥,等到發一身汗,逼出寒氣後便無大礙。
趙非荀才安心處理旁事。
這會兒空了來看錦鳶,她散著長發窩在被褥裡。
額上、鼻尖、脖子裡浮出一層細汗,大概是因散熱出汗,她的胳膊也不老實地放在被褥下,蓋在身上的被褥也被踢到了胸口之下。
下麵的裡衣都被汗水打濕。
“怎麼出這麼多汗?”
趙非荀冷聲詢問,他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下小丫鬟的額頭,掌心觸及冰涼,不再滾燙,燒已經退下了。
啞婆婆打手勢解釋。
【燒退了後會盜汗,姑娘睡得沉,屋子裡也暖和不妨事,等到姑娘醒來,換身衣裳就好。】
趙非荀看了後,頷首道:“知道了。”
啞婆婆見將軍一時半會兒沒有起身的打算,打了個手勢說去後院取衣裳來,便從屋子裡退出去。
屋中,錦鳶似是嫌著太熱,直接動手掀開被子。
趙非荀眼疾手快,立刻壓住。
睡著的小丫鬟皺眉嚷了聲熱,嗓音嬌氣又不滿。
趙非荀摸了下她汗津津的麵頰,低聲道:“聽話,被子繼續蓋著。”
說完後,他才想起小丫鬟仍睡著,恐怕是不會聽懂他這句話的,不由得搖頭失笑了下,正要收回手時,卻見小丫鬟合攏的眼瞼掀了下。
睡意惺忪,無神地盯著他。
趙非荀彎下腰,手掌輕拍了兩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和,“不吵你了,繼續睡吧。”
小丫鬟又似安了心,再度合上眼瞼沉睡。
趙非荀無聲輕笑。
這位在沙場上,能一眼不眨取敵軍項上人頭的驃騎將軍,此時卻對一個小丫鬟,溫柔得像是對待易碎之物,雖有些僵硬的不自然,但他的眼神中清晰印著錦鳶沉睡的模樣。
哪怕她出身不夠。
縱使她柔怯膽小。
可她偏偏入了自己的眼,或許與她渾然天成的嬌媚有關,又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