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寵不過韶華年,一門的榮耀若能仔細經營,能庇護三代。陳家這一手棄車保帥,不虧。”
禾陽言語清冷,手上翻到一頁。
上麵正是一字權。
南定王爺早早交了軍權過起了聲色犬馬的日子。
沈國公府也敗了。
陳家也倒了。
剩下的,是否該輪到他們趙家了。
這幾夜裡,禾陽愈想愈是心驚。
她能保證自身、趙家趙言煜、趙非荀的衷心,可趙家不止他們一脈!如今陛下愛重荀兒,給權給勢,那是用得著荀兒的時候,假以時日,若將來陛下一旦忌憚趙家,趙家中隨便出一人犯了大逆不道之罪,他們被牽連其中,如何能全身而退?
禾陽合上了字帖,不願再看。
隻盼著早早回京。
至少……
還有言煜能寬解她一二。
青州府一案匆匆落幕,趙非荀處理完後續事宜後,總算能清閒下來。
這夜他巡邏結束,早早回帳中休息。
他掀了簾子進去,沒聽見小丫鬟急切迎接來的腳步聲,有些意外。
等他進去後,看見小丫鬟正全神貫注地伏案練字,他又故意放輕了腳步聲,直到走到長案旁,輕咳一聲,小丫鬟見是他進來,慌張著放下筆,屈膝行禮:“大公子——”
錦鳶行禮一半,被他托住胳膊起來,輕輕帶入懷中擁著,偏首去看紙上寫的字。
這些日子忙碌,他也不曾當起先生之責。
今晚恰好得閒。
在他看來,小丫鬟的長進甚微。
趙非荀手指在桌上點了兩下,“宣筆、徽墨、龍尾硯,樣樣都是好的,你就寫出來這筆字來給我看?”
錦鳶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含糊著回道:“讓大公子見笑了。”
這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