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擦洗後,錦鳶見趙非荀像是累的睡著了,她伸手下去探了下水溫,若冷了就不能繼續泡了,手才伸進去,手腕猝不及防被一把扣住。
疼的她有些受不住。
低聲央求道:“大公子,是奴婢…”
小丫鬟細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後,趙非荀才從半夢中醒來,睜開雙目,眼底遍縱殷紅血絲,暗沉的眼底似無儘深淵。
“是你。”他鬆開手,聲音沙啞,低頭看小丫鬟的手腕被他掐的紅了一圈,指腹輕輕揉了下,“弄疼了?”
錦鳶連忙搖頭,“不疼。水有些冷了,大公子起來罷。”
“好。”
他短短睡了片刻,醒來後人卻比剛才更乏了,溫吞的水溫泡得人昏昏欲睡,索性起身,自己拿了棉布隨意擦拭乾水漬,準備去塌上睡一覺。
明日一早,他要去收青州府那幫人的口供,之後還要麵見陛下。
青州府與陳家的關係一旦被送上台麵去,陛下少不得還要借著貴妃小產的事情敲打陳家……這些利益權勢勾纏在一起,苦的卻是青州府無辜百姓,他插入一腳,都覺得厭惡。
這兩年留在京城,他時常覺得——
還不如在邊疆來得自在。
趙非荀隨手抓起裡衣披上,走出屏風後,正要躺下時,衣袖卻被輕輕拽了下,力道不重,卻足以讓他低頭看去。
小丫鬟半跪在榻邊,昂麵看他,還未開口說話,趙非荀將她拉起坐在身側,摸了下自己長出來的胡茬。
“倒是把這事忘了。”
男人眼神從小丫鬟麵龐上掠過,就差再說她一聲嬌氣,但仍是伸手從榻邊的小幾上取來把隨身攜帶的匕首。
“不是——”錦鳶紅了下臉,“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趙非荀哦?了聲,一副爺不笑話你的表情,看她著急辯解的樣子,故意逗她兩聲:“這兩日實在有些忙碌,常在禦前行走衣容不整也不妥當,說起來,這事爺還要誇你。”
錦鳶愣了下。
大公子是在哄她,還是拿她玩笑?
她一時間分不清楚,麵上熱意反倒愈發濃烈。
“奴婢不敢嫌棄大公子……”她努力解釋,“說起來,奴婢聽說好些大將軍都會蓄須。”
趙非荀挑起她的臉,問,“不如爺也蓄須?滿足你這小丫鬟的好奇之心。”
說著,他又把匕首放了回去,一副真打算留胡須的架勢。
錦鳶愣了下。
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