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量含笑低頭。
禾陽無聲笑了下,又賞了錦鳶些她寫字時愛用的筆墨紙硯,樣樣都是好的。
錦鳶又收了不少賞賜,心中忐忑。
倒是吉量拉著她,仔細問了她識字的情況。
小喜也湊來說了幾句,她人小嘴甜,在旁邊湊趣,說得幾人都笑了。
帳子裡才多了幾分生氣。
正這會兒,忽然從外麵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臣冤枉——臣要麵見陛下——”
丫鬟們麵麵相覷。
一時無人再敢說話。
甚至連禁軍嗬斥人不準窺探的聲音都沒有。
仿佛在偌大的營地裡,隻剩下這一位大人,死寂得嚇人。
“是……”禾陽眉心微皺,像在會想此人是誰。
吉量心中已有答案。
她穩穩扶住郡主的手,低聲道:“是青州知府,咱們剛來的那場宴席上,陛下還誇過這位知府大人。”
吉量頷首,輕輕應了聲:“是他。”
錦鳶也想起來,昨兒個早上,趙非荀在帳中大發雷霆時,這位知府大人也在其中。
難道暗殺他們的是……
她麵色變化,雖然掩飾的極好,仍被禾陽發現。
“這兩日荀哥兒見過青州知府?”
錦鳶不敢隱瞞,如實將那日的事情說了。
禾陽聽後,尚不等她開口說話,帳外一道倉促的腳步聲直衝她們而來!
吉量端起架勢,往前站了兩步。
略微伸手,將小喜、錦鳶都擋在了身後,向著郡主福了福身,“奴婢去看一看。”
禾陽頷首,淡淡說了一字,“去”。
麵色沉靜,絲毫不見慌張、不安之色。
這一刻,無比漫長。
直到吉量驚喜交加的聲音自帳子門口傳來,“是輕風,怎麼是你來?”
帳子裡,聽見輕風二字後,齊齊鬆一口氣。
禾陽連忙揚聲:“輕風速進來回話!”
“是!娘娘!”
輕風應下,語氣聽著沉穩有力。
他雖是趙非荀的貼身侍衛,但到底是外男,本不該直接入內覲見郡主,但眼下情況特殊,為令郡主安心,輕風入帳後,從始至終垂首回話。
“不必多禮,快起!如今外麵到底是個什麼情形,荀哥兒如何了?”
在這十幾個時辰裡,禾陽懸著的心,從未掉得如此高過,儘管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但一刻不曾見他平安,當母親的如何會安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