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鷹。”
那是一隻翅膀伸張、翱翔於空的老鷹,在林子上方徘徊,如霸者巡視領土一般。
錦鳶昂頭看著。
許是今早的夢境,令她想到了那一道溫柔的聲音。
……
‘你的鳶是鳶飛魚躍,是紙鳶的鳶,更是老鷹的鳶。’
……
“說起來你的名字也是鳶。”
眼前,趙非荀低下視線,眸光平靜地看著她,語氣透著些閒聊時的隨意,“鳶,俗稱老鷹,善猛而高飛;一意為紙鳶,還有一意為鳶飛戾天、魚躍於淵。前者孤傲、中者一生受控與人,後者則是名利更重,但勝在意頭不錯。”
趙非荀抬手,拂開風吹著,貼在她麵頰上的碎發,繼續同她說道:
“你的鳶是鳶飛魚躍,是紙鳶的鳶,亦或老鷹的鳶。”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無論哪一個,為你取這字的人,對你的寄望不淺。”他問著,“是你養父?還是生母為你取的?”
他耐心的問詢。
可錦鳶心底卻已翻天覆地。
“是爹爹…”
她有些乾澀地答著,甚至沒有留意趙非荀問這話的深意。
為一個毫不疼愛隻有利用的繼女,取名鳶字。
錦鳶。
拽在手中的紙鳶?
這下,連他都要相信錦母的錦字,應當與京中那幾戶錦家有所關聯。
或許他該讓輕風從京中的‘錦家’們著手調查,結果會出來的更快些。
錦鳶攥緊指尖,甚至連痛都不曾察覺。
夢中……夢中的這一句話她隻當自己記全了。
此時此刻,聽這一段話從趙非荀的口中說出,夢中有些模糊的、冗長的話語瞬間變得鮮明,兩個聲音疊在一起,一字一句的傳入她的耳中。
她因這一句話,曾心神意動過。
無人將她的名字這樣說給她聽。
直到一年多前,她夢見了這道溫柔的聲音,才想著,原來也會有人這麼將她的名字解釋給她聽啊。
還是那麼溫柔的嗓音。
那一道聲音,帶來的是血雨腥風般的噩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