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趙非荀低下視線,看著小丫鬟麵上驚慌失措的表情,一雙杏眸睜得溜兒圓,驚愕的就差在臉上寫上‘你怎麼走路沒聲兒快嚇死奴婢了’這句話。
這張生動的麵龐,無疑稍稍取悅了男人。
他隨意應了聲,挑了眉問她:“嚇到你了?”
錦鳶遲疑了一瞬。
不能說‘是’,也不能說沒有。
她擠出一個笑臉,微微垂眸,像默認而不敢直言的反應。
燭火下,柔順中還有一分趙非荀鮮少見的靦腆。
他褪去了在外頭的戾氣,抬手在她麵上輕捏了一把,語氣也不禁柔和了些,“這麼晚了還不睡,在做什麼?”
粗糙的指腹,捏著麵頰微有些刺痛。
他仍不知放輕力度。
可錦鳶也不敢露出吃痛的反應,她低聲答道:“奴婢在練字,一時著了迷忘記了時辰。”
這句話她如實說出。
說完後才驚覺不對。
哪怕她當真無心等趙非荀回來,這話也不能直接說出來。
但話已經說出口,她有些膽戰心驚的等著他的怒氣釋放,可降下來的隻有麵頰更明顯一些的刺痛,他僅僅用力捏了下麵頰,語氣略淡了些,“倒是好學,拿來看看都寫了些什麼。”
這算是…罰過了?放過她了?
錦鳶怔了下,心跳紊亂了瞬。
不是安心,而是擔心。
怕他之後還要借機發作。
趙非荀等了會兒,小丫鬟還是沒什麼反應,低著頭瞧不出在想什麼,他也懶得再看,隻當是她覺得自己的字羞於見人的反應,伸手直接撥開她,手朝身後的宣紙伸去。
錦鳶瞬間回神。
她的字——
那筆醜字!
“大公子彆看,是奴婢亂寫的,實在太——”
她慌張的解釋,試圖抓回宣紙失敗,隻能眼真真的看著趙非荀拿起來,開始看。
錦鳶羞愧的恨不得鑽進洞裡去。
趙非荀瞥了眼小丫鬟的反應。
眼中已生出淡淡笑意。
“爺不笑話你就——”
話音未落,他就看見了紙上的字,“咳……”
紙上這些都不能稱之為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