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公府裡將胡人引出來。
她從頭到尾,不隻是一個玩物,還是一個棋子…
“姐姐?”
“錦鳶姐姐?”
“姐姐的臉色怎麼忽然這麼難看?”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麵前響起的關切聲才將錦鳶從絕望中解救出來,她今日唇色本就淡,這會兒更是顯得蒼白,微微一笑,“落水後留下的病症,有些頭疼,不礙事的,教你們擔心了。”
幾個丫鬟聽她說頭疼,紛紛起身告辭。
“姐姐快歇息罷,明日等姐姐好些了,我們再來找姐姐說話。”
錦鳶起身送她們出門,哪怕臉色病弱,但眉眼間蘊藏著的溫柔依舊:“怕是不成了,夫人命我明日出城去五通觀裡服侍小姐。”
丫鬟們聞言詫異道,替她不平。
“夫人是怎麼想的,將軍才送姐姐回來,姐姐的病還沒好利索,就這麼急著讓姐姐去伺候小姐,這分明是故意磋磨姐姐!”
“就是就是,姐姐這些日子被小姐呼來喝去的,這日子還不如當初在外院當差時舒服呢!”
“而且也不見小姐將姐姐提為一等丫鬟!”
錦鳶耐心的聽著,對這些抱怨聽過就當聽過了,並不放在心上。
跟著這些主子們,平安二字都尚且不能保證,旁的…還能奢求什麼。
送走這幾個丫鬟後,錦鳶關了門,拿起之前做了一半的針線活,這一做就到了入夜後,她早早洗漱,熄了油燈後上床歇息。
這一覺,竟也是一夜無夢。
次日,天色才將蒙蒙亮時,莊婆子就來院中喚錦鳶起來,等著她洗漱妥當後,帶她去小門,門外已有一輛豪華寬敞的馬車候著。
另有一個婆子、一個馬車在旁等著。
莊婆子同二人交代了幾句,又繞著馬車走了一圈後,才讓錦鳶快些登車,又吩咐她見了小姐後仔細小心侍候著,旁的一概不提。
錦鳶屈膝應下,鑽入馬車。
本以為胡人會被藏在馬車裡,一進去後,裡麵隻有軟凳,還有些沈如綾愛吃的糕點。
她四下打量,一時未察覺出有何異樣。
直到馬車緩緩前行,開始跑動後,從後車壁裡傳來一道悶哼聲,驚得她瞬間從軟凳上移開,眸光驚慌的盯著嚴實的車壁,心跳聲劇烈。
胡人就藏在馬車壁裡…
她才意識到,這架馬車裡麵並沒有外麵看到的那麼寬敞。
之後,她再不敢坐在後壁前。
身子緊貼著側壁,目光盯著後壁,一路都不敢鬆懈。
馬車靠近城門便慢了下來,四周變得嘈雜。
太陽也逐漸升高,遮蔽嚴實的馬車裡愈發悶熱。
坐外頭車板上的婆子掀開簾子,笑吟吟著一張臉,熱情道:“錦鳶姑娘,前麵出城的隊伍還要排上一會兒呢,車裡悶熱的很,不如上外頭來坐著透透氣?”
簾子掀開後,刺目的陽光射入馬車裡。
錦鳶不由得眯了下眼,目光清淺的從婆子滿額頭的汗珠上掠過,從善如流的點頭應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