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她想要反抗,尖叫,身子卻是使不出一點力氣,任由眼前的男人控製自己,低下頭用力的、狠狠的吻住她的雙唇。
錦鳶渾身僵住,眼底的恐懼短暫被驚色掩住。
緊閉的雙唇被舌尖強勢撬開,渡來溫熱的液體,她驚惶著要咬緊牙關,反抗輕而易舉就被鎮壓,他總有無數手段逼迫她臣服。
舌尖嘗到液體的苦澀,才發覺是藥。
她要退開,後頸被壓住,無處可退,順著他的動作,攪動滿口的苦,逼迫她一口咽下,可口中的苦澀愈發濃鬱。
世上…
怎會有如此苦的藥。
她喉間苦澀的下咽,沿著湧入五臟六腑。
他卻還不放過自己,失控的燥怒凝在唇齒上,用力的吻著,猶如狂風過境般的凶狠氣勢,他唇舌浸染藥汁的苦澀,有一並渡給她,令她強迫接受。
一碗湯藥見了底。
他才鬆開她的唇舌,瞳眸中欲色淺露。
被他控製在懷中的小丫鬟眼梢似染血色,泫淚欲泣,怯弱的萬般可憐,男人的視線掠過她嘴角,抬手抹去殘留的痕跡,指腹用力,微微有些發疼。
小丫鬟的眼睫顫了顫。
一滴眼淚淌過麵頰。
正好從趙非荀的指腹滑過,一瞬的溫熱他眼底的鬆動驟然褪去。
她不應當求著自己放過她,此時又為誰哭?
男人低下頭,迫使她抬起頭,薄唇掀起,字句冷厲:“為那個小廝哭,嗯?”
他嗓音陰鷙,不見怒色,卻讓人不寒而栗。
錦鳶掀起腫痛的眼瞼,隔著眼淚,唇瓣張合,回他:“是。”
趙非荀眼底染狠,動作險些失控。
他逼近小丫鬟,氣息森冷歎道:“你有什麼資格替他哭,分明害死他的是你啊,錦鳶姑娘。”
“是你——”她聲音嘶啞,含恨望他。
“是你。”
趙非荀的嗓音冷沉,語氣似利刃,將她的恨意親手割斷,毫不留情的毀去她推卸的懦弱:“第一次在扶諸山遇上的山賊可曾要了你們性命?他們甚至沒讓你們見血。”
她被迫想起與沈如綾、妙辛一行在扶諸山上遇到的山賊,他們隻是將婆子們打昏了,並不曾下殺手…
男人欣賞著小丫鬟眼底一層層湧上的崩潰。
繼續用陰冷的語調,說著殘忍的話語:“是你動了不該起的念頭,想與那小廝私奔,親手葬送了他的性命。”
錦鳶怔怔落淚。
不是…趙非荀…
男人氣息平穩,視線自上而下,看著可憐的螻蟻掙紮,給予最後一擊:“而那些心慈手軟的山賊還在後麵的等著你們。”
錦鳶腦中一片空白。
是她…
真的是她害死了立榮…
甚至她連其他能恨的人也沒有!
是她——
從頭到尾就因為她的妄想,才拖累了立榮,讓他受那麼多苦,流那麼多血,痛苦的死去……
是她啊……
錦鳶心中劇痛不止,眼淚湧下。
趙非荀眼看著她崩潰、陷入絕望,心頭煩躁更甚,用手指狠狠從她的眼角抹下去,留下一塊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