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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不阻止,豐饒與巡獵之間也分不出勝負——”

朝露直接忽視了阿哈的話,“……好久不見,浮黎。”

最晚出現的星神果然是壓軸登場,倘若不是那一瞬間的時間靜止,老祖宗和豐饒就打起來了。

頭頂冠冕,全身猶如棱鏡折射而成的人型垂落頭顱,“你好見麵高興絲線命運歡愉……”

朝露被一連串的“浮黎語”乾懵了。

對方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就變成了需要花費時間來好好梳理的詞彙組合。

懷裡的艾利歐似乎有點冷,朝露下意識把黑貓抱得更緊了一點,她的眼皮突然劇烈跳動。

如合體流金般的星神再度現身於她的身前,朝露戒備的抱住了懷裡的艾利歐。

……沒關係,現在星神們都在,即便【均衡】對她出手,她也能全身而退。

朝露無意識地把懷中的黑貓越抱越緊,很突然的,她想起之前與均衡見麵、她暴打了一頓【互】時,祂所說出的話。

【你真的以為隻有我一人……】

均衡的聲音自天空中響起,“均衡不應被破壞。朝露,你當離去。”

星神所臨之地必遭異象,此處聚集的星神眾多,因此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但這種平衡岌岌可危,就像是已經抵達承受極限的玻璃,隻要再施加一點力氣,便會破碎、繼而四散而開。

雖然與星神們見麵很高興,但不能讓星神的本體在一個地方過於久留……均衡的話是這個意思。

但是……

“……”朝露的心臟跳得很快。

豐饒星神垂落的紗幔遮住她的眼角,她透過紗幔的縫隙凝視著手捧撲克的歡愉,“均衡……”

“你。”

“可以將沒說完的話再說一遍嗎?上次,我和你在【那裡】的時候。”

朝露的眼瞼垂下,用指腹壓住艾利歐的耳尖,“上次算是巡獵的複仇,我對與你為敵這件事不後悔,假如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

“為我曾經對你做過的行為感到抱歉,我會跟你說對不起的。”

一種非常奇怪的預感。

朝露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繼續問下去,可看見在她身邊的星神們通通失去了記憶,但仍舊憑借碎片的【情感】追上她,她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必須打破砂鍋問到底——

……

歡愉星神發出尖銳刺耳的笑聲,但均衡所說的話語已經傳進朝露的耳中。

“你真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就能對你【捕獲星神】的所謂【係統】動手?”

……

……

……

前所未有的憤怒。

憤怒似是瞬間燃至骨髓的烈焰,瞬間從血肉之中升起,灼燒每一片肌膚、每一處的骨骼。

朝露的手越發用力,懷抱中的艾利歐卻連“喵”一聲都沒有,靜靜地待在她的懷中。

被友人背叛的憤怒、不甘、痛恨於自己的遲鈍與笨拙,在刹那間通過【言語】的話匣子打開,洪流奔湧而出,傾瀉而下。

眼眶頓時變得又熱又燙,腦袋裡變成了一團漿糊,心臟的跳動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快,最後隻剩下了讓一切都灼燒起來的憤怒。

“……”

啪嗒。

一滴淚水落在了小黑貓的背部,漆黑油亮的毛發因此被濡濕。

“……”

在漫長的沉默中,隻剩下抽泣的鼻音。然後雨水越來越大、落下的雨滴越發厚重,朝露終於難以抑製的大哭起來。

毫無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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