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曾經在朝露的附近見到過常樂天君的麵具,而鏡流所見是走上豐饒命途的朝露。”
騰驍的手指摁在平麵的投影屏上,“但根據照片來看,她所呈現出的力量更像是……毀滅星神。”
鏡流若有所思,“……燼滅禍祖。”
聯係完雪衣的寒鴉抬起陰沉的眼眸,“所以,你們要拿這個姑娘怎麼辦?”
景元:“既然太卜曾經占事,朝露對仙舟並未威脅,以我之拙見……”
寒鴉靜靜地盯著景元,青年的侃侃而談被她霎時間打斷,“你不過是和她青梅竹馬吧。不必掩飾,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看出來你們之間的關係匪淺。”
在因果殿諸多生死、無數仙人的人生經曆的寒鴉早就看出了景元的心思,“你的膽子很大。”
由於寒鴉的冷淡,她的每句話都像是在平淡的敘述,針對情感又像是一根筆直的針插進跳動的心脈,一針見血。
“她是我的弟子。”鏡流似血的紅瞳緊緊盯著騰驍,“我會站在朝露這邊。”
似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寒鴉、景元、鏡流的目光接連投向騰驍,似是在等待他說出最後的判決。
被盯著的騰驍:……
視線就像是三門直挺挺的朱明火炮抵住了他的腦門,黑洞洞的槍口正在逼迫他做出答案。
怎麼,你們三個人其實是說好了來為難我的?
他是靠赫赫戰功與支持的人聲登上將軍之位的——六艘仙舟的將軍大多如此。
但他登位數百年,早就習慣了如何處理內部的事務。
“何必把未滿兩百歲的女孩想成假想敵。”騰驍押在屏幕上的手褪去,“若能為仙舟所用,那就是多了一名強力的幫手。”
“是啊,但也有可能晾成禍事。被十王司關押的仙舟人可不少。”寒鴉冰冷無情的打斷,“人心易變。總有一天她會被魔陰身以及長生種的情感所磨損,一點一點消磨最初的心。”
騰驍打斷了寒鴉,“短的三四百年,長的起碼還要七八百年。”
寒鴉無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既然是早就決定好的事情,現在才搬上台麵未免有些掩耳盜鈴了。十王司的做事調度雖是絕密,但也沒到見之即死的殘暴程度。”
……
畢竟栓住野獸最好的是可控的韁繩。
比起莫名其妙的觸怒一個不知道底牌的人,還不如就這樣靜觀其變,反正迄今為止她都沒有帶來什麼極端的損害,甚至數次幫助了仙舟,不是麼?
*
朝露與應星的組合成功見到了那名仙舟商人。
或許是經過了十王司的毒打,讓他看起來老實多了。
但當他提出想和朝露進行合作,被朝露果斷拒絕之後,他就變了一個樣子,拒絕交出錄像。
朝露麵對賴皮行為束手無策,能私下解決的事情,最好不要鬨上地衡司。
應星此時十分冷靜的站起身,麵對商人、背對朝露。
朝露隻能看見應星寬厚可靠的背影,“朝露。”
“工造司不僅僅需要理論上的知識,因為更多時候你會遇上無理取鬨,給你改十五版計劃方案的甲方。”
“哈?”商人誇張的發出哈氣聲,應星說的話堪比迷惑行為大賞,“你說這個有什麼……”
應星冷靜沉著,青年的肌肉微微鼓起,朝露仿佛看見了魔鬼的背影,“你要學會以理服人。”
【樂子值+1!】
朝露鼓起了掌。
商人的表情逐漸從“哈?你到底在說什麼”到肉眼可見的驚恐,他的嘴巴不自覺的睜大,怒目圓睜,“我告訴你,原帖還有資料都在我的手上……”
“對。”朝露一同站起身,在應星高大的身影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我們這是友好的協商。”
應星:“普通的玉兆程序單元隻要能跑就行。”
朝露:“您剛才好像說,不管用什麼方式,隻要能達成合作就好……”
少女露出一個極為和善的、柔和的微笑,“怎麼辦呢,我也不想讓事情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