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眼淚。
朝露聽得兩眼發昏。
也就是說， 自己正在接受不朽的同化？阿哈要是遲來一步自己就會變成持明族？
沒想到持明一族的星神這麼邪門， 不，說到底星神這種高維存在，原本就不能從人類的想法來揣測。
“阿哈。”朝露舉起拳頭，“再不放手我就要痛擊你了。”
阿哈：“來嘛來嘛！”
朝露十分冷靜地對著抖M的阿哈揮了揮拳， “我會討厭你。”
……
八爪魚似的阿哈鬆開了。
化身為孩童的不朽抬起眼眸，注視被阿哈鬆開的女孩， 但朝露反應很快，一手擋在不朽麵前，“你也不要給我過來！和我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
明明兩邊都是可以輕易毀滅一個星係的強大神明，朝露卻有種被兩個人夾在中間的頭疼感。
不朽的麵貌猶如遊戲報錯的代碼一樣閃爍明滅不定，曾經最為強大的不朽之龍眼神略帶茫然，把視線垂落在自己即將消失的指尖。
在下一秒，祂化為了龍型。遊龍細長的軀乾蜷縮、遊弋，“碎片還是不夠支撐麼……”
祂若有所思，儘管自己麵臨消失的境地，仍舊氣定神閒、看不出對死亡或消散的絲毫恐懼。
朝露也十分迷茫，但根據不朽的話……估計是碎片不夠支撐祂的身形了。
“很抱歉……我暫時還沒有入贅持明族的打算……雖然很喜歡龍……”畢竟丹楓的龍角真的很好看，“但要我被七大姑八大姨一樣的龍師折騰，那還不如、還不如……讓我入贅阿哈！”
阿哈用感動的語氣打斷朝露的話，“阿哈這裡隨時歡迎新人！”小黑人忸怩了一下，嬌羞異常。
不朽的龍軀有所僵硬，以一種十分奇妙的、不規則的遊動開始遠離朝露。
這最後的行為給不朽增添了幾分孤獨的色彩，寰宇中流淌銀光的河水與龍身重疊，祂的龍爪輕輕搭在距離自己最近的星球上。
朝露覺得，水線般柔韌流暢的龍形也很好看，她一步兩步遠離阿哈，一手壓住了不朽的龍軀。
順著祂的身體逐步往上，觸碰到那遊水般的龍角，“但你可以開始嘗試加入這個家！阿哈和藥師都加入了……總之我想他們不會介意的……”
“祂們都是擅自進來的，但是！但是！”朝露強調了兩遍，不自覺握住龍角做起傳統藝能——我直接摸爆！像摸貓貓一樣不斷狂薅！“我……我是主動邀請你進入我的身體的！隻要你不做奇怪的事情……你來吧！”
以後……以後就有龍角可以摸了！有龍龍可以薅。
不過她現在，算不算在拐持明族的老祖宗啊？！
可是阿哈說祂很孤獨，很可憐誒，感覺好慘……
假如增加同類是為了不讓自己孤獨，那祂想把自己變成持明，是不是也源於想成為有聯係的【同類】呢？
不朽合眼，而後睜眼。
順著朝露的手，祂的身形沿著女孩的手腕直至手臂，如蟒蛇般緊緊纏繞。
不稍片刻，祂便變成了與朝露相似的人類。尖耳、龍角、龍尾，與持明族龍尊的模樣彆無二致。
隻是這次，他沒有使用任何人的相貌。
墨水般頎長纖細的發絲似湧流，不朽之龍的唇瓣張張合合，“真可惜。”祂如此說道，將額頭抵在朝露的額頭。
祂額頂的龍角根部讓朝露有點不舒服，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祂越發靠近，聲音似龍古老的喟歎，“若是你願意，吾的確能授予你龍裔的身份……但你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