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的, 就隻有朝露一個。
鏡流看一眼朝露,赤紅色的眸光流轉,而後坐了下去,對白珩伸手。
白珩心領神會,把手中的橫幅一拋,在空中反轉、順利跌在了鏡流的手中,“那就交給我和小朝露!我會把應星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嗯。”朝露用力點頭,“我們走!”
白珩麵帶微笑拎起朝露,以狐人的靈敏機動性越過人山人海的沸騰群眾。
被留在原地的鏡流側首,望見一直在自己身旁的景元,“景元。”
景元置若罔聞,反射弧極長,停頓、卡殼了半晌才遲鈍的回過頭,“鏡流姐?”
鏡流的膝蓋上放置著橫幅,她轉向正前方的賽場,熒幕中的種子選手正在對自己的機械大肆讚美、侃侃而談。
鏡流與景元未能再說一句話。
*
從賽場到工造司還有些距離,白珩穿梭在大街小巷、帶著朝露跨過找捷徑,把朝露繞得暈頭轉向。
直至進了工造司的大門,朝露才從極限衝刺中緩過神來,兩眼發昏,眼冒金星。
她強撐起精神審視著工造司的零零散散的十幾名匠人,看來大多數人都去參加友愛造物賽事了、以至於工造司隻有這些人駐守。
“嗯?”有幾名工匠見到朝露,“怎麼了?是來修東西的?”
“不……我想問。應星在哪裡?”朝露直球詢問。
一名黑發黑眼,一頭短發乾練利落的女性給朝露指明了一條道路,朝露與白珩立刻狂奔而去。
一騎絕塵,讓尚留守在工造司的匠人們歎為觀止。
*
不出意外,門緊閉著。
機械、洪爐在一刻不停的運轉,這導致緊閉的房門前不斷有熱量逸散出來,白珩被熏得耳尖軟趴趴的垂下,尾巴也無精打采。
作為狐人,她最怕的就是熱量過剩。
朝露拉動門前的門環,響器發出沉悶的古銅撞擊聲。朝露一連叩了好幾下,門內的人卻一點反應都不給。
朝露皺起眉頭,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阻礙,“白珩姐,強行拆門的可能性有多大……”
白珩:“工造司的都是機巧器械,這扇門估計能擋數十次火炮的襲擊,就連星槎撞門上它都不帶任何搖晃的。”
朝露手裡拿著玉兆,“那就……”
沒辦法了!
她也不想用這招的!
*
機械核心的玉兆單元終於在數日不眠不休之後做出來了。
應星在這幾天內幾乎全靠仙舟供應的營養液活著——隻為了將金人造物的核心鑽研完畢。
他先前攻克的無數難題終於在此刻得到了回報,以七天這個驚人的速度刻畫好了極為複雜的單元,將自我意識寫進核心。
但問題就在於,這個核心實在是太重要了。
他修業的成果,他的一切重心全部放在核心上,以至於金人的外殼毫無進展。
……首先,程序要能跑,起碼得有腿。
就像是自行車,起碼要有鏈條。
隻要能動起來就好了——程序和人有一個能跑就行。
……對的,程序好了,隻要做個火柴人就行!應星!這是最後的機會,你隻要拚出一個火柴人就行!
黑眼圈濃重到令人懷疑他會當場猝死的應星,聽見了朝露的聲音。
“應星!!”
沒事,熬夜太久,是幻聽。
他順著聲音來源看了一眼,看見一個半透明的淡藍色虛像在半空中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