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茂密得像是發了瘋……
離開神廟之後,易冬也不知道往哪去。
他隻能參考頭頂的光源。
那自然不是太陽,也不是易冬所熟悉的恒星。
它像是一個巨大的發光體。
以無比迫近的姿態懸掛在天穹上……
在看到那玩意兒的第一時間,有那麼一瞬間,易冬覺得那是一個宏偉到難以想象生命的眼眸……
可以想象:
這玩意兒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那種無法言喻的震撼和驚悚。
即便對於現在的易冬來說,這樣的造物也顯得過於龐大了一些。
就像是再巨型的螞蟻,也難以想象那海中的巨鯨……
按照以往的慣例,易冬便是直接朝著那發光體所對應的方向前進。
值得一提的是:
雕刻石像的匠人,總歸還是有些考慮。
至少,他所活化的這個雕像,並不屬於呈現人體美學的藝術作品。
簡單來說:
他身上還套了一件鎧甲……
這讓易冬不至於在降臨的第一時間,開始尋思怎麼搗鼓衣物。
這或許是植物派係的德魯伊們的聖地:
灌木也好,喬木也罷。
這裡的植物都生長得異常旺盛。
它們密密麻麻地糾纏在一起。
哪怕是易冬,也需要費些力氣才能從中開辟出一條前進的道路。
森林中的動物也很多。
當然,相比於植物瘋長的情況,這些上層的覓食者的數量,卻沒有想象中那樣龐大。
當易冬扯開一團交織在一起的荊棘團,蠻橫地走過去之後。
易冬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裡似乎沒什麼蟲子……
作為不乏從農村生長的孩童。
對於大山與森林,易冬的印象絕不會少了各種或悚然、或有趣的昆蟲。
而他這樣的動作,卻沒有看到哪怕一隻被驚擾的蟲子……
奇怪的地界……
易冬這般想道。
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易冬瞥見了一隻鬆鼠。
或者說:
像是鬆鼠的玩意兒……
因為在易冬的目光中,能夠看到在那鬆鼠的表皮之下,還塞了許多難以言喻的東西……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一個擅離職守的石像!”
鬆鼠突然開口說話了。
它似乎並不畏懼,那隻要伸手就能夠抓住它的龐大巨人。
“擅離職守?”
易冬看向那隻鬆鼠。
在天穹之上未知發光體的照射下,他的眼眸中呈現出一片冰冷的金輝……
“那是石像的職責。”
易冬這樣說道。
他最終還是沒有從這個鬆鼠身上捕獲到任何邪惡的氣息。
這讓易冬眼中的冰冷淡卻了幾分。
不是邪惡陣營的話,除非極為惡劣的。
易冬覺得還是能夠交流的。
“你不覺得自己是石像?”
鬆鼠歪過頭,看向易冬的胸口。
“真奇怪,它不該在外麵嗎?”
“我把它砸進去了……”
易冬自然知道鬆鼠說的是什麼。
對此,他也並不避諱。
鬆鼠聞言,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似乎感知到了那份痛楚。
“那麼這位覺得自己不再是石像的活化石像,請問你要去哪裡呢?”
易冬搖了搖頭。
“隨便走走,碰碰運氣。”
“你會迷路的……”
鬆鼠同樣搖了搖頭。
“這裡還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