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靈魂的消失與彆離。
隻是——並非歸途,而是消散……
就像宇宙之中無數的粒子,極為偶爾地凝聚於此。
而在這份約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散漫後。
它們紛飛而去,猶如繁星,充斥於天地……
對於易冬所遭遇與經曆的那些痛苦與不甘的冰冷嘶吼而言。
這是否也能視為一種更為釋然的解脫?
易冬不知道。
死亡對於每個個體而言,都有著不同的分量。
就像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自然不會甘心接受死亡的虛無。
如果能夠從下位麵爬起來再度征戰——也許他並不會拒絕……
略一沉思,易冬的手邊多了一串鞭炮。
橘城縣城是禁鞭的。
周邊的村,倒是沒那麼嚴格的管製。
不過要想買到鞭炮,往往需要依靠村裡的小賣部或者到更遠一些地方的鄉鎮。
易冬自然無需如此。
這戶人家,易冬有些印象。
在尚未回到村裡的時候,他總是好奇:
為什麼長輩們對於組裡那麼多人的情況,都能夠大概知曉一二。
現在想來:
村也不過是個大一點的班級,小一點的學校……
…………
…………
“劈裡啪啦……”
鞭炮的響起,代表著一戶前來祭奠的人家。
屋子裡仍然殘存著昨晚的悲痛。
而此刻的人們,則相對熱烈的交流著。
易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一旁的七叔。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主家有專門的安排。
村裡的白事,基本上都是請的七叔。
七叔也同時看到了他。
易冬從他的眼裡多少看到了幾分錯愕。
隨後,易冬看著七叔習慣性地朝著他招了招手,似乎又覺得不妥,站起身來。
對此,易冬笑了笑,主動走了過去。
“七叔。”
他一如往常那般喊道。
七叔卻顯得有些不自在。
好像眼下的易冬,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易冬一般。
想來,他那位師父與他說了一些什麼。
又或是,他自己猜到了一些什麼。
易冬見狀,不由得有些唏噓。
也許正如權力所予以人的異化一樣,超凡的力量也會帶來類似的變化?
對此,易冬覺得放屁。
變化的,從來隻是人心罷了……
跟七叔丟了根煙過去,七叔下意識接過。
在煙霧繚繞中,他似乎自然了許多。
話茬子也跟著打開。
看了看易冬,七叔忽然想到些什麼:
“這次還有以後,你就彆跟著磕頭了……”
“嗨,上次我也是不知道,忘了與你說了。”
“哪能這麼乾呢……”
按照習俗,前來祭拜的,哪怕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都會跟著磕個頭。
不過在這方麵,主持白事的道士享有絕對的解釋權:
“乙亥年的,就莫要他們磕頭了,有衝。”
七叔跟主家交待道。
易冬正是乙亥年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