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王海拉著陳秋往會議室外走去。
等徹底消失在李天視線內後,王海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著陳秋道。
“之前去京城出差,剛好碰到李天還有他的樂團成員,似乎他們之間有矛盾,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聽,雖然沒有聽到全貌,但是大概聽了一下,就是李天的幾個樂團成員喊李天出來單乾,然後李天還是想跟著餘塗,大概就是這樣。”
“然後你就上頭,直接去噴了一嘴餘塗?要給李天樹立信心?”
陳秋一邊走,一邊跟著王海開玩笑道。
對此王海隻是搖頭。
“怎麼可能?我哪有那麼閒,我就是回頭帶著我的樂團裡的幾個哥們一起喝酒的時候,然後自吹自擂的幾句來著嗎,沒想到剛好那個鄭浩也在那邊,我就跟著他同樣吹了起來,沒想到被他一忽悠,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去和餘塗下了戰書,說要給他展示一下什麼叫做來自於海城的指揮藝術!”
“然後呢?”陳秋聽到這邊差點沒有樂起來。
他對著王海笑著問道。
“然後你不會就真的去了吧?”
“然後電話記錯了,餘塗的電話和李天的電話差了差不多4位數字,就是餘塗有很多的8,李天有很多的5,我當時喝了酒,手指不聽使喚,問他們要電話的時候輸錯了一堆,不小心就發給了李天……”
說到這邊,王海很明顯有些尷尬地撓頭,不好意思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能這麼巧,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發不出去,或者發給陌生人,那個人當成沒有看到,可是誰能想到居然真的發給李天了,然後李天就炸了。”
陳秋聽著聽著,一臉無奈:“這也太巧合了吧?”
王海用力一拍手,用力點頭道:“是吧,我就說是吧,我也覺得太過於巧合了,然後就被李天找上門,兩人吵了一架,後麵就是剛剛鄭浩說的那些了,不過我感覺,這件事可能是鄭浩故意引導的,不然怎麼可能錯的那麼準確!”
話還沒有落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兩人的身後響起。
並不是鄭浩的聲音,而是李天的聲音。
此時此刻的李天,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他走到兩人身後,緩緩地開口道。
“雖然鄭浩指揮喜歡煽風點火,但是這種操控人動作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我靠,李天!”
王海被李天的出現嚇了一跳,連忙解釋道,
“我解釋過來吧?我當時酒喝多了,我真的不是看不起餘塗指揮!”
“嗯,我知道。”
李天緩緩點頭。
他並沒有對王海指揮多說什麼,隻是對著陳秋緩緩道。
“雖然感覺機會比較渺茫,但是陳秋,我覺得你是個天才,所以我希望,這一次九校聯賽,你能不能打贏餘塗?”
陳秋一愣,沒有想到李天居然對他這麼說。
因此,陳秋略微有些遲疑地點頭道。
“這是我的目標。”
“等等等等,李天,我怎麼沒有聽明白,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要陳秋打贏餘塗?你這個是準備叛變了?”王海略顯好奇地看向李天,不解道,“我感覺不像你啊,你之前不是誰說餘塗指揮不好,你就要和他打起來嗎?怎麼今天看上去似乎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出了什麼事嗎?”
“嗯,有點,不過和你們無關。”
李天搖頭,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對著陳秋道了一聲辛苦,便自顧自地走開了。
似乎有什麼心事一般。
看著李天的背影,王海不由得嘖嘖兩聲,剛準備說什麼,卻看著身邊陳秋若有所思的模樣,隻能將原本想說話的話給咽了下去,笑眯眯地對著陳秋問道。
“怎麼了?看著李天有什麼想法?”
“有一點。”
陳秋略微點頭,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隻是對著王海笑著道。
“算了,不說這了,王海指揮,回頭打分的時候能不能稍微給點麵子?讓我分數高一點?”
“成,沒問題!”王海大包大攬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毫不做作地開口道,“回頭我就給你打滿分,然後作為最高分被直接扣掉,怎麼樣?我對你好吧?”
“那麼可真的是太好了!”
陳秋對著王海一笑。
兩人就這麼從學校的會議室中走出,來到了學校的音樂廳前。
這個是他們第一場演出的所在地。
武城音樂學院編鐘音樂廳。
不知道是不是裡麵正在休整準備迎接比賽的緣故,大門並沒有打開。
因此陳秋和王海兩人隻能站在音樂廳前,看著這間如同編鐘一般的音樂廳,略微發呆。
王海突然感慨地開口道。
“總感覺時間過的很快,我原本以為我會是海城音樂學院學生樂團的指揮,沒有想到居然你成了指揮,甚至還和那群老指揮平起平坐了,一時間有點幻滅。”
“怎麼?感覺我太牛逼,有傷你高深莫測的形象?”陳秋對著王海開玩笑道。
對此,王海隻是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音樂廳後,便各自離開。
王海先回到評委團那邊,去準備一些開幕式的內容。
而陳秋則是回到了學校的駐地,將這一次比賽的信息傳遞給眾人後,便帶著樂團的精銳找了個地方稍微進行合奏練習一番。
至於其他人,則是暫且放假,各自去準備他們自己項目的比賽。
就這樣,九校聯賽內的每一支參賽隊伍都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過了兩日,九校聯賽開幕式舉行,當天晚上央中音樂學院學生樂團演出開始。
這一次,餘塗指揮出場。
陳秋帶著樂團裡的眾人去聽了央中音樂學院的演出現場。
去的時候眾人臉上還滿是笑容的,甚至相互之間打趣。
但是聽完回來後,眾人臉上的笑容就徹底消散,隻有沉默。
央中音樂學院的實力很強。
特彆是他們的鋼琴。
如果按照陳秋他們樂團水平來劃分的話,那人的水平差不多能有蘇?與秦弦中間的感覺。
可能趕不上蘇?,但是絕對和秦弦算得上是同等級的選手。
兩者在伯仲之間。
如此大的壓力讓秦弦變得緊張起來。
他突然感覺到樂團的重任搭在了自己肩膀上。
想要戰勝央中音樂學院,自己首先必須要比那位鋼琴演奏的還要好。
至於樂團以及指揮。
他對陳秋充滿了信心。
就這樣,眾人回到屋子裡後,並沒有直接倒頭就睡,而是抱著手中的樂器又多練習了一番。
試圖這樣能夠減緩他們心中的壓力。
對此,陳秋一句話沒有說。
他隻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正常的洗漱休息,睡覺前給自己泡一杯豆漿,聽一聽名家的錄音,順帶再看一眼樂譜。
一切都和之前一樣。
翌日清晨。
在樂團眾人還在睡眼惺忪的時候,陳秋便已經起床。
他將剛剛泡好的豆漿一飲而儘後,敲響了眾人的屋門。
和陳秋想的不一樣,在他敲門後,眾人的精神居然比昨天更為飽滿,旺盛。
就如同昨天央中音樂學院給他們的壓力一點都沒有存在一般。
麵對眾人飽滿的精神,陳秋不由得笑了起來。
他走到樂團眾人麵前,與眾人視線接觸,對著眾人緩緩開口道。
“各位,我們的下一曲,要開始演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