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張賁:“你彆看我啊!我的衣服他穿不了。”
沒奈何,林鱗遊隻好翻出一套舊衣服扔給了江見雪。
一隊錦衣衛腳步雜遝,向著張賁的寓所而來……
張賁和林鱗遊自是渾然不覺,閒著無聊,林鱗遊翻檢起江見雪的書簍來:“看看現在這些書生,都讀些什麼書呢!”
不過是《四書》《五經》《論語》《中庸》《大學》《孟子》等等這些耳熟能詳卻都沒讀過的書目,還有一本朱熹的《四書章句集注》,這可是大明欽定的教科書和科舉考試的標準,難怪都被江見雪翻爛了。
“咱們那會兒,考的科目可比現在多多了。”林鱗遊笑道,“不過我翻得最多的,還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那可是神書啊!”
“錯了。”張賁說,“咱們那會兒高考,考上了,不過是相當於現在的秀才,連舉人你都算不上,想做官,那你得考申論和行測。”
“說得是。”林鱗遊說著,又從書簍最底部翻出了一本書,杏黃的封麵與其它書都不相同,封麵上書《白蓮晨朝懺儀》六個大字,“這……他們現在,還考這玩意的嗎?”
“……”張賁接過書,滿臉疑惑,慢慢的又由疑惑轉為震驚了。
“砰!”院門被狠狠撞開了。
先頭十名校尉擁了進來,接著中後千戶所的王謙在百戶莊敬總旗吳垚的左右陪同下,慢慢走了進來。
“王千戶,你這是……”張賁起身,和林鱗遊一塊迎了上去,“把我院門撞壞了,得賠啊!”
“張兄勿怪,我這也是職責所在。”王謙道,“楊小旗不在?”
“是找楊放?”張賁道,“那也用不著這麼大陣仗吧?差點兒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抄家的!”
“你們在這等著。”王謙微微側臉對左右的莊敬和吳垚兩人說,爾後抬首向著張賁:“借一步說話。”
張賁便引了王謙進入客廳,關了房門,林鱗遊也在。
王謙看了一眼林鱗遊,沒有讓他避開的意思,本來這要說的就是他們兄弟楊放的事,避開眾人,也是為了挽回一點破門而入的麵子餘地,畢竟以後要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
“楊放,是犯了什麼事了?”
“你們那兄弟,楊小旗,與聚寶門守衛千戶李湘南,陰了綢緞商人張明光等人的金銀貨物。”王謙道,“這會兒,聽說張明光等人托了本家張禦史準備上奏章彈劾!”
“是嗎?有這事……我是真不知道。”張賁喃喃。
真想不到平時老老實實的楊放,私下裡還有這等本事呢?
王謙道:“還好在下收到消息,第一時間便派人趕往馴象所,卻並不見楊小旗的蹤影……他當真沒有回來?”
林鱗遊對他破門而入的行為很是不爽,講話也就不那麼客氣:“沒有。難不成千戶大人還懷疑我們將他藏了起來?”
王謙笑笑:“話不是這麼說。這事若是傳入聖上耳朵,有染我們錦衣衛聲譽。我這也是為我們大家好。再則說,到時候受罰的是楊小旗。”
南市樓聚寶門一帶,是錦衣衛中前千戶所的地頭,李春事發後,中前千戶所的官校大部分都改調了中後千戶所。目前王謙,主要還是中後千戶所的正千戶,暫代中前千戶所的千戶缺。
所以中前千戶所發生的事,當然也歸王謙主管。
張賁林鱗遊相當於是中前中後兩個千戶所都待過,如今是在中中千戶所,整個京城都熟得很。聚寶門的守衛千戶李湘南,他們也是熟識,卻不知道三弟是何時與他勾搭上的?
正說間,聽得外麵鬨哄起來,一人大嚷著:“你們錦衣衛,豈能如此無禮!?好歹也容我穿上衣服……”
林鱗遊打開門,正看見一名校尉拖著光溜溜濕漉漉的書生江見雪從夥房出來,一直拖到莊敬吳垚跟前:“兩位大人,在屋後搜見一人,卻不知可是楊小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