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站起身道:“子方,你跟我去弓射場,我要看一看你的弓術到底練得如何了。”
“貞,你先回房,今日不讀書了。”
“嗯。”
糜貞輕應一聲,先起身離開。
糜芳跟著兄長出了書房,帶著十幾個護衛,直往弓射場走去。
“兄長怕得罪臧霸嗎?”糜芳邊走邊問。
糜竺微笑道:“不是怕,而是不可得罪!臧霸這些人流落在此,聚集了一批亡命之徒,得罪了他們於我們無益。當然了,他要是敢招惹我們,那就讓他們在東海站不住腳,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兄長讓他們到弓射場是何用意?是想射死他們嗎?”
“你呀,書都讀到哪裡去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做事要先想一想是否有利,有利則可為,無利則不可為。射死了他們,對我們又有何利?隻不過是無端樹敵罷了。”
糜竺接著說:“還有泰山昌豨,他們聚集在朐縣,常有劫掠,卻從未敢來劫我糜家,正是因為我們與他彼此無犯,沒有得罪過他們。”
“那兄長為何要在弓射場見他們?”糜芳還是想不明白。
“你覺得為兄的弓術如何?”
“自然是百發百中了。”
糜竺得意笑道:“我時常射獵,弓射之術雖不敢說百發百中,但十發八九中還是能做到的。我就是要讓孫觀這些人看到我的弓術,再看看我們的護衛之威,希望能將他們震住,不敢打我們的主意。”
“這些人無故而來,如果我猜得不錯,肯定是為錢而來。”
“除了錢財,我們也沒什麼可給他們的。”
二人說著走到弓射場。
弓射場很寬,遠處植立著十幾個箭靶樁。
糜竺平時喜歡射獵,善騎善射,弓術很好。
弓射場同時也給莊中護衛練習弓術之用。
“子方,來,你先射幾箭給我看看。”
糜竺接過下人遞來的長弓,交到糜芳手裡。
糜芳接過弓,從箭囊裡抽出一支羽箭,箭尾搭弦,用力拉弓,瞄向箭靶。
然後鬆手,羽箭“啾”的一聲射出。
沒中!
羽箭緊貼著箭靶樁飛過。
糜竺不滿道:“才五十步距離你都射不中,你平日都不練弓術了嗎?”
“兄長,你讓我每日讀書,又讓我學為商之道,我哪裡還有時間習射啊!”
“我比你更忙,不是一樣可以練好弓術。”
糜竺說著,便見管家帶著一百名護衛來了。
“讓他們在此列隊,都打起精神來,一定要給那些泰山人看到,我糜家護衛都是精兵!”糜竺吩咐道。
那些護衛按照糜竺之意,列隊而站,手按腰間刀柄,個個昂首挺胸,頗顯威武。
而在此時,糜家莊大門外,周信等了許久,才見入內稟報的護衛快步出來。
“諸位,家主請你們入內,請隨我來。”
周信暗喜,能進去就是成功了一半。
“叔儀,你帶兄弟們在外麵等候。”
周信轉頭對尹禮說道。
尹禮昂起頭道:“你是誰啊?憑什麼要我聽你的?”
“文誠,讓他們在外麵等著不妥吧?萬一我們在裡麵有事怎麼辦?”孫觀疑慮道。
周信道:“我們這麼點人,全部進去也起不了作用,他們留在外麵,萬一有事,可以內外相互援應。全部進去,若是他們把門一關,我們豈不是成甕中之鱉了!”
孫觀點了點頭,覺得周信說的有道理,對尹禮道:“盧兒,你就帶兄弟們在外麵等著。”
“好。”
尹禮不情願的應了一聲。
他現在知道周信和典韋比自己厲害,但心裡就是不服氣。
周信和孫觀典韋一起,跟著護衛進了大門,步行許久,經過不少或大或小的庭院,才發現這糜家莊簡直就是一座村落。
不對,應該是比一座村落還要大,人也更多。
行出大約有二裡地,來到了一處練習弓射的場地。
前麵有二人身穿綾羅華服,正在舉弓射箭。
不遠處,有一隊上百人的護衛正在威武而立。
周信明白了,糜竺這是想先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