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陳敬明一句話說完。
方宣已經臉色一變。
陳敬明眼皮一跳,連忙快速道:“宣哥彆擔心,還好小禮機靈,提前設下了埋伏,一舉伏殺了那幾名南堂潑皮,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方宣一言不發,腳步匆匆的走進裡屋。
水猴子隻感覺身旁一陣風掠過,再度抬起頭看時,方宣一步踏進了裡屋。
裡屋內,疲憊了一夜的方禮和方嵐,已經坐在椅子上睡著。
在二人的衣擺出,有著鮮血和雨水暈染開來的血跡。
方宣輕呼出一口氣,沒有打擾他們,而是拿起一件薄被,輕輕蓋在了他們的身上。
一線天和陳敬明連忙趕了上來,見狀不由鬆了一口氣。
“猴子,算你走運,宣哥在這個世界上就這兩個親人來的,要是他們兩個真死了,宣哥就舉目無親了,真會發瘋啊。”
一線天看了水猴子一眼說道。
水猴子沒有回話,而是緊緊咬著牙齒,待到方宣輕輕合上屋門走出以後,方才咬牙大聲說道:
“宣哥!是我色欲蒙心陷害兄弟,差點害得小禮和小嵐沒命!三刀六洞還是挑手腳筋你隨便選,我絕無怨言!”
走出房間的方宣,臉色變得冷淡了下來。
“宣哥.....”一線天剛想上前解場兩句,便被一旁的陳敬明拉住。
隻見陳敬明朝他輕輕搖頭。
“站起來。”方宣看向水猴子。
水猴子咬著牙站起,還沒等他起身,跪了一夜的雙膝便忍不住一軟,重新跪倒在地上。
唰!
方宣隨手抽出水猴子背後的荊條,狠狠抽在了水猴子的後背。
刹那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劇烈的疼痛,使得水猴子瞬間臉色一片蒼白,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
“宣哥,猴子不是有心的,看在他第一次犯錯.....”一線天目露不忍,正要開口說話。
“閉嘴!”
方宣冷冷盯了一線天一眼,接著深吸一口氣,將荊條丟開,低頭看向水猴子道:
“猴子,你跟我從三歲玩到現在,這些年我們兩個走南闖北,風風雨雨,不是親兄弟但也勝似親兄弟!我知道你小時候過多了苦日子,現在好不容易混出一點來了,想把小時候吃過的苦,全部補償回來!
你要玩女人,我不反對,但你要分清楚事情輕重!彆跟我說什麼第一次犯錯之類的話,第一次第一次,每個人都來個第一次的話,我們幾兄弟就不要混江湖了,一起入土埋著算了!”
這句話顯然是說給一線天聽,在方宣說完之後,一線天不由臉色一紅,呐呐不敢說話。
方宣深吸了一口氣,冷淡臉色緩和下來些許道:
“水猴子,今日之事到此為止,這一鞭我希望你長個記性,要是再有下一次。對不住,我們兄弟都沒得做!”
“宣哥,我.....”
水猴子臉色因慚愧而漲的通紅,接著一咬牙齒,猛地握緊匕首,就朝著自己拇指砍去!
“宣哥,你不罰我,我自斷一指,當吸收這次教訓!”
匕首狠狠斬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水猴子的臉上!
“砍手指?你砍一根手指有什麼用?做錯了事,不知道去將功贖罪,砍一根手指起的了什麼作用?呆頭呆腦!”
方宣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接著一把坐在了主位上,開口道:
“好了,我說了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那就到此為止。”
“留著你的手,明天多去砍幾個南堂潑皮!”
此話一落。
原本還一臉慚愧漲紅的水猴子,頓時猛地抬起頭,眼中湧現出劇烈的凶狠精光。
那群南堂潑皮,差點害得他使宣哥在這世上唯一的兩個親人橫死!
他早就想斬死這群南堂潑皮!
“宣哥,鄭覺雄現在不在平江城,我們要對南堂動手了嘛?”一旁的一線天,亦是蠢蠢欲動。
“每個月抽彆人那麼多錢,真當白抽的啊?”
方宣回了一句,旋即目光透過狹窄筆直的同安巷,看向那鱗次櫛比的竹排屋。
他的神色,漸漸變得冷冽而深邃。
這個世界上,總有人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