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上門抓人的時候,德清大長公主完全就是懵的。
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在剛開始見朱厚熜的時候,德清大長公主還以為是侄兒上門拜見自己的。
誰知道一群錦衣衛,將自己的公主府給圍了起來。
為首的朱厚熜,道了句請安後,就讓自己把林鹿給交出來。
德清大長公主語無倫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兄長他,他……”
德清大長公主慌亂的目光投向府內的中使司司正。
“鹿兒呢?上哪兒去了?可在府中?”
司正閃躲著,想要避開德清大長公主的視線。
“大公子昨夜,未曾歸家……”
朱厚熜冷著臉,“去哪兒了。”
司正的聲音越來越小,“奴……奴才不知……”
先前興府世子剛入京的時候,曾到府上來拜見德清大長公主。
那會兒他和興府世子見過一麵,雖然也是不苟言笑的模樣,卻比如今威嚴的姿態可親多了。
聽說興府世子如今常去詔獄,果然是已經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嗎?
司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把身體蜷縮地更小了一些。
朱厚熜微微側首,對身後吩咐“全城緝捕,叫巡捕營的也一起找。今日若是找不到,就將公主府內的所有人都羈押。”
德清大長公主的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你兄長所犯何罪?!至於要將公主府上下都連坐?!”
“你們為血脈至親,他不曾得罪過你。我也不曾!何至於要將人逼到這般田地?”
朱厚熜平靜地望著有些歇斯底裡的德清大長公主。
“德清姑母,表兄他為嚴家一案的主謀。如今找不到人,侄兒自然隻能將他列為逃犯。同時也必須對府內是否窩藏罪犯,抱有懷疑。”
“如有得罪之處,請姑母海量包容。侄兒秉公辦案,還請姑母莫要阻攔。”
德清大長公主氣得直打哆嗦。
同是一家人,非得喊打喊殺起來,連半絲情麵都不願意給。
她指著朱厚熜,罵道“不過藩地小宗!就算一朝飛入宮中,麻雀也成不了鳳凰!”
“你以為繼統的定然是你嗎?往後的日子如何,且不知道呢!如今倒是在我跟前拿腔拿調地橫起來了!”
“昔日皇兄與你父親在宮中如何苟且偷生,你不知,我卻清楚得很!”
“自以為蒙受皇恩,得了寵愛,就尾巴翹上天了。我告訴你,你的下場未必有你父親那般好!”
德清大長公主鳳目怒睜,掃視著滿院子的錦衣衛。
“我倒是要看看,今日誰敢從我府上帶走一人!”
朱厚熜不怒反笑。
“姑母說得對,昔年孝廟與父王的確過得不如意。”
他慢悠悠地道“可姑母連憲廟時,連封號都不曾得。不也一樣嗎?”
“既然姑母這般說話,那侄兒就更要懷疑林鹿就藏在府內。”
他厲聲喊道“陸炳!”
已經高過朱厚熜半個頭的陸炳應聲,三兩步上前,抱拳領命。
“帶人去搜!”
德清大長公主頓時慌張起來。
“我看誰敢動!司正,著人去叫順天府府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