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有個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雪兒,你這幾日去哪兒了?”
我們忽然聽見了有人在說話。
我從這人的說話中已經預算到這個人不是一般人。
隨著聲音的落地,忽然從土房子之中走出來了一個老頭子,他頭發花白,白胡子如掃把,手裡還拿著一根拐杖,當他看到我們以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邃了起來。
仿佛風如雪帶著外人回來,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是讀書人,當然懂得世俗的俗禮,於是也就對這頭發花白的老頭兒行了一禮,然後問候著:“小生見過老爺爺,老爺爺身體安康,福壽萬年。”
說話的時候,我彎腰九十度,見他不知聲,我也沒抬頭,可誰知他手裡的拐杖卻在地上一掃,我的身子竟然瞬間被他舉過頭頂。
“誰讓你帶外人回來的?”
他在問風如雪。
我見他語氣如尖刀,心中自然是知道這是在責怪風如雪不該帶我和小少年人來到這裡,我們對於他來說不是客人,而是一種打擾。
風如雪當下跪在地上,神情很恭敬,仿佛眼前這老頭兒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那日在去往李二叔那裡,剛出揚州城就被官府的人盯上了,我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又原路返回,可誰曾想最後被荷花廟的人下毒,荷花廟的人把我抓住,最後多虧這兩位相救才在今日趕回,給您報平安。”
這話,我基本上能聽懂,但是就不知道這個李二叔是誰。
這花白頭發的老頭兒似乎在風如雪的話中聽出了些門道兒,於是拐杖一傾斜,我就落到了地上。
為時,我全身汗毛炸立。
待我再看向這老頭兒的時候,發現他正在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我和身邊的小少年人,而小少年人卻早已用手緊緊握住我的手。
看來這小少年人也是被這頭發花白老頭兒的古怪脾氣嚇到了。
就他們兩人能抵得過荷花廟之中的那“四朵黑蓮。”
他似乎在質疑我和小少年人的能力,也絕不會相信我們能將風如雪成功從吸煙老鬼手裡救出,我不知道這“四朵黑蓮”指的是誰,可風如雪知道。
所以她道:“當時我被抓住關在荷花廟的大牢之中,那揚州知府便開出了三千兩白銀的價格,說要將我保釋給一個線人,可我線人找的黑線卻不同意,兩人就大打出手,而那荷花廟之中的四朵黑蓮為了護主就和救我的黑線之人打起來了,他們才趁機把我救了。”
原來這四朵黑蓮指的就是那荷花廟之中的四個黑衣女人。
隻是這道上的話,有些名詞兒,卻聽得我也是一頭霧水。
什麼線人啊?什麼黑線啊?我全然聽不懂。
當然我也不用糾結這些毫無意義的東西,我現在隻在乎這個老頭兒和風如雪究竟是什麼人?
為什麼風如雪給這個老頭兒下跪?
可是我知道一時間自己無法知曉。
聽了風如雪的話,這老頭兒便問風如雪:“那他們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兒?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見他問得奇怪,我便自報家門。
“老爺爺,我乃是揚州城清風村的李清風,今日到這揚州城來,是上京應試路過,改日我就離開此地北上了。”
聽了我這話,這老頭兒打了一個哆嗦。
他像是忽然身在寒冬,赤身未穿衣一般,全身癱瘓了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他忽然間嘯天捶地大聲說道:“天下竟然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和我身邊的小少年都是不解地看著這老頭兒,竟然都被他突如其來的神色大喜嚇了一身冷汗,我心想莫非我自己剛才說話又把哪句說錯了?
心裡正忐忑不安的時候,風如雪仿佛是領悟到了什麼,用著驚訝的眼神看著我,然後不得不承認她自己心中的想法,說道:“莫非……莫非他是……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徹底被弄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