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給牛振寧打電話。
牛振寧已經起來了，他不知道餘笙在外麵，還以為他沒有起床。
“餘書記，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魚山縣的第一個晚上，有沒有讓你失眠啊。”
“什麼失眠，根本就沒有睡。
牛哥，災情很大，我和譚洪同誌，已經在一初中安置了一百多受災的百姓。
麻煩你喝完藥以後，在家裡坐鎮指揮。
有幾個事情，需要立即通知。
第一，學生從今天開始放寒假，不再到學校。
第二，各單位的工作人員，八點之前到自己單位，開始清理單位門前的積雪，每個單位暫定三百米。
第三，各個居委會的工作人員，要立即把受災的群眾，轉移到各個學校居住。
如果有一個人因為大雪凍死 餓死，鄉鎮領導直接免職，並追究法律責任。
你加上，縣委書記餘笙說，一定讓你坐牢！
第四，昨天晚上，截止到目前，已經統計出，有三十四名副科級乾部，八名正科級乾部，三個副處級乾部，不聽指揮，晚上關機，這些同誌，通知他們暫時停職，按一般乾部要求。
第五，非常時期，任何人提出辭職，將會得到立即批準，並且會被降一到兩級任用。
第六，按照昨天公布的負責區域，誰的出現問題，就處理誰。
第七，凡是有令不聽，有令不行，不管是不是故意，一律開除公職。告訴他們，如果全部辭職，我就會全部開除公職，上報市裡，省裡。
第八，大雪一來，害蟲儘亡！”
牛振寧每聽到一條，心裡就一跳。
昨天晚上，餘書記一定是受到很大的侮辱，嘲笑。
這些人，就是找死！
到現在，還認不清形勢嗎？
跟著鄭家，隻有死路一條。
牛振寧本想說，讓餘笙給鄭昌勇留個麵子，後來一想，你一個副書記，暴風雪來臨之際，你竟然關機，與外界切斷聯係，哪裡還有一點黨員的自覺性。
“鄭昌勇，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牛振寧整理好餘笙的通知，開始給有關部門打電話。
還讓通信運營商，精準給魚山縣手機號發送短信，防止雪災。
所有的通知發完，牛振寧又開始喘了起來。
這時，孔右進屋，拿著熱好中藥，逼著牛振寧喝。
不喝不走。
昨天晚上餘笙交待孔右，最近一段時間，要跟著牛振寧，照顧他的生活。
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喝藥需要添加藥引，不能讓彆人知道。
牛振寧沒辦法，隻好聽孔右的話，把飯吃了，也把藥喝了。
很快，鄭昌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牛縣長，你是什麼意思，憑什麼停掉我的縣委常委，副書記的職務，你有什麼權力這樣做！”
鄭昌勇的怒火，不僅僅是因為被停職，而是因為牛振寧署名發出的通知， 全縣所有乾部都可以看到。
特麼的太丟人了。
“鄭副書記，你認為我是發瘋了，一覺醒來就停你的職務？
你也不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昨晚我開完會就休息了，能做什麼？”
鄭昌勇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語氣雖然淩厲，但還是底氣不足。
“鄭副書記，昨天，以縣委縣政府的名義發出很多條通知，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中一條特彆要求，暴風雪期間，任何人不許關手機，玩失蹤，你為什麼要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