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誰知……”
海濤誰知了幾句,又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他大口喘著粗氣,想要抑製激動的心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稍稍平靜了下來。
“誰知這個狗東西,後來竟然暗示文慧,讓他,讓他……”
“讓他那個才能調回來。”
這下子,兩人全聽明白了。
二毛狠狠地說“狗東西,告他啊!”
鐘國仁感到臉紅發燙,儘管他們兩人不知道。
可那真的是他親舅舅!
他也沒想到,他竟然壞到這種地步!
“他這麼膽大包天,就沒人管他?”
“都說他的關係很硬,還準備提副局長呢。聽說前幾年有個女教師不堪他的騷擾,到紀委舉報。結果沒幾天,這個女的就被調到和鄰省搭界的一個山村裡。”
“在一個周末,騎自行車回家的女教師從山路上摔倒了溝裡,下半身癱瘓。”
“挺漂亮的一個女教師就此毀了。“
聽得鐘國仁血脈賁張,義憤填膺,他知道舅舅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這麼壞!
“濤子,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讓你嶽父把錢要回來,再也彆理這種人。”
海濤確實是這樣想的,可是一想自己和文慧還在人家手下,他就有點膽怯。
“不說了,來!喝酒!”
海濤說完了,才想起來日子還得這樣過。
他嶽父也是托了人才找到狗東西的,兩個老人一輩子機械廠工人,沒權沒勢,錢是不好要回來了。
“濤哥,彆灰心,讓鐘哥給你想想辦法。”
鐘國仁心裡苦笑了一下,親舅舅還坑我爸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下午的表現,讓二毛對他充滿了迷之自信。
“濤子,振作起來,我給你想辦法要回來。”
鐘國仁已經不是前世那個唯唯諾諾的“老鐘”了。
海濤知道他們很大程度上是為了安慰自己,鐘哥即使在部委上班了又怎麼樣,畢竟天高皇帝遠,縣官不如現管。
三人又碰了幾杯酒,五毛錢一串的羊肉串吃了一百串。
都有了些醉意,三人才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搶著去結賬。
鐘國仁當然不會讓他們買單,自己現在是個妥妥的大富翁。
他在之前裝作上廁所的時候已經結了。
“鐘哥,你剛畢業,裝什麼裝,來,把錢拿走!”二毛吐著酒氣,拿著一百元就往鐘國仁兜裡塞。
“是啊!你還沒掙錢,絕對不能讓你買單。”濤子也拿著一百元往鐘國仁手裡塞。
他當然是不會收的,二世為人,讓鐘國仁切實體會到。
有幾個貼心朋友,比什麼都重要!
三人一番推讓後,圍著路邊一棵大樹撒了泡尿,這才騎著自行車搖搖晃晃地回家了。
回到家裡,看到父母屋裡還亮著燈,鐘國仁就走了進去。
“國仁,你回來了?你的老師方存謙打電話找你,問你是不是寫了一篇國企改革的文章郵到華夏日報了。”
鐘庸看到兒子滿臉通紅,一看就喝酒了
他家裡沒裝電話,當初他告訴輔導員,有事讓他打紡織廠供銷科電話,找他爸轉達。
鐘國仁大喜這麼說文章發表了?
“好的!知道了.”他決定明天去報攤找找最近的華夏日報,看看他自己的文章。
“國仁,你和誰去喝酒了,看臉這麼紅,就不能少喝點?”母親用愛憐眼光看著他,語氣很不悅。
“媽,我知道了!”
心中腹誹還不是你親哥做的好事,讓我不知不覺多喝了好幾杯。
當然,現在還不是說舅舅事的時候。
“我們找好地方了,就在明祥路,明天去簽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