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韓昭音覺得那車夫不容易,又多給了幾文錢給那車夫。
那車夫倒也樂嗬嗬的接了過去,然後趕著車走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發現這韓世傑父子兩個才吃晚飯,便有些疑惑。
“爹,大哥,怎麼才吃飯啊?”韓昭音出聲問道,畢竟這大冬天的沒什麼事兒,怎麼會這麼晚吃飯呢?
雖然說君子遠庖廚,但是韓世傑是會做飯的,所以不應該這個時候才吃飯吧。
“大伯家的事兒,大伯摔斷了腿,我和爹駕了牛車送他到鎮上看了,這不是剛回來沒一會兒嘛。”韓世傑解釋道。
這大伯和三叔不一樣,大伯和大伯母都是老實人,這幾個堂哥和堂姐也是好的。
所以大伯摔斷了腿,倒是讓韓昭音感覺到意外的。
畢竟這事兒是前世沒有發生的。
韓昭音拉了一個凳子,便搓著手坐在了火盆前麵,想要把身上的冷氣全都驅除。
然後烤了一會兒,這才出聲問道:“大伯怎麼會摔斷腿啊?這冬月了,沒什麼活計了吧?”
韓長山聽到韓昭音的話,這才說道:“還不是你三叔家韓城,非要爬到你大伯家的房頂上掏鳥蛋,你大伯怕他摔下來,便上去把他抱下來,結果那孩子不老實,不想下去,把你大伯給推了下來,還好人沒事兒。”
聽到這話,韓昭音一愣,想到三叔家的韓城,這是一個調皮搗蛋的主,後來也給她惹了不少麻煩,要不是因為他是她堂弟,前世也不會幫他兜著這麼多事兒。
還有韓橋也是,這兄弟兩個,完全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一直給她拖後腿。
“那三叔三嬸說什麼了?這是為了韓城摔的,三叔三嬸總要有點表示吧?再過半個月,二哥不就要娶親了?”韓昭音說著,手裡用木棍刨著火盆裡的木炭,沒一會兒這棍尖兒就冒了煙。
韓世傑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棍子弄滅了火星,這才說道:“三嬸一直哭窮呢,說咱們家剛弄走了他們二兩銀子,現在哪裡有錢啊,又說韓城也沒讓大伯上去,這摔下來怎麼都賴在韓城的身上,所以沒什麼表示,就連三叔都站在三嬸那邊了。”
聽著這話,韓昭音便歎了一口氣。
三叔韓重山,脾氣有些爆,對李氏並沒有特彆好,但是後來慢慢的,這李氏又懷了一胎,然後便和大伯跟她爹漸行漸遠。
不過好歹也是她三叔,她不想對他太過分,但若是他這一世還是像前世一樣,那麼她也不顧及什麼親情了。
韓昭音歎了一聲,也沒說什麼,站起來,倒水洗漱,直接去床上躺著了。
冬天確實是很難熬的。
半夜的時候,韓昭音便覺得更冷了,便又起來多加了一床被子,結果趴在窗口往外看的時候,便看到了一外麵的天大亮,她疑惑的推開門一看,竟然下雪了。
她隻看了一眼便把被子放在床上,抖了抖,便鑽了進去,身上有兩床被子和一條毛毯,這次躺著,便舒服了許多。
現在的韓昭音倒是有些想念北方的熱炕頭了。
她在襄北待了十年,這忽然回到南邊來,倒是有些不適應。
這樣想著,倒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隻是今年的臘月倒是有一場大雪,可是凍死餓死不少人,不過現在才冬月,估計雪也下不大,說是下雪,還不如說下雨呢,這冷起來,倒是比北方還凍人一些。
畢竟陵南和安廊沒有北方的暖炕,也沒有厚厚的門簾,這屋子裡確實是陰冷得很。
她起床的時候,外麵已經大亮了,不過因為太冷了,她倒是不想起來了。
窩在被子裡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倒是驚擾了外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