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昭音在一邊聽著,倒是沒有想到二舅竟然也會說出這麼多的話來。
不過也是,這江流表哥可是二舅的獨子,這二舅不護著這個獨子,那護著誰。
自古以來,都是重兒輕女的。
畢竟在所有人的認知裡,隻有兒子才能延續香火,若是沒了兒子,那就是斷了香火了。
完全就不知道,這心疼爹娘的人,往往是嫁出去的女兒。
不過韓昭音也不會強行把人家的思想掰成她這樣的。
她是覺得女兒兒子都是一樣,都是她的心頭肉。
田氏聽到田二舅的話,就出聲說道:“不知道二哥要借多少銀子啊,你也知道現在的日子是不好過啊,這大米都漲到五十文一斤了,咱們可是得留著錢買米呢。”
田氏這話並沒有把話頭堵死了,而是說了這要是少一些呢,她還能借。
這要是多了,那麼就沒什麼辦法了。
何氏聽到這話,也知道田氏這邊不會借太多錢給他們了,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
“妹妹,這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昭音和容公子定了親,這容家就沒有送些錢過來?當初花了四萬兩銀子買山,現在隻是借咱們點銀子,也不過分吧。”何氏出聲說道,語氣裡自然是對田氏剛剛的話是不滿的。
田氏聞言,自然是氣到了。
“這買山的錢也是容瑄自己掙來的,又不是大河水淌來的,這一文錢都是辛苦錢,再說咱們家昭音還沒有嫁過去呢,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錢啊,你說要是昭音問容瑄要銀子,說不定這明麵上確實是給了,但是架不住咱們不知道彆人的心思啊。”田氏也沒有直接罵人,反而是說自己是沒那個臉皮去要錢。
“二舅母,我和容瑄之間早就約定好了,不到成親,絕對不會動對方的一文錢,我的錢是我的錢,他的錢是他的錢,所以讓我去找容瑄要錢,那是不可能的。”韓昭音等田氏說完之後,也把話接了過去。
容瑄確實是說過這話,不過後半句被韓昭音給改了。
當初容瑄的話是她的錢是她的錢,而容瑄的錢也是她韓昭音的錢。
隻是這何氏真的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的。
若不是因為二舅,自然是連大門都不給她進的。
田二舅也知道,要是再讓自己的媳婦兒再說下去,真的就要惹惱了自己的這個妹妹了。
“妹妹,昭音,彆生氣,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並不是要昭音一定要去問容瑄要錢,我們可以借的,借了以後一定會還的。”田二舅出聲說道。
田氏聽到這話,才歎了一聲道:“家中也沒有幾個銀子,二十兩,最多借二十兩。”
何氏聽到二十兩,就急了。
“不是,我們家要賠二百兩,你就借二十兩,還把我們當親戚嗎?二十兩是打發叫花子嗎?”何氏站了起來,然後出聲說道。
這一副模樣,就好像田氏借了這二十兩銀子還對不起何氏了一樣。
田氏本來就是看在自己二哥的份上,這才借了二十兩銀子的。
但是沒有想到,這借彆人二十兩銀子,彆人還嫌棄少。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打發叫花子還打發二十兩銀子啊?那真是了不起呢,既然你不缺這二十兩銀子,那麼就回去吧。”田氏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丟下這話,直接站起身離開了。
田二舅看著自己的妹妹生氣了,就連忙勸道:“小蝶,你彆介意,她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太擔心江流了,這心中一著急,什麼話都不過腦子的。”
田氏跨出了堂屋的門檻,聽到這話,就回過頭來看著田二舅道:“上次的事兒我就原諒了她一回了,這次本來是不想借錢的,但你好歹是我親哥哥,江流是我親侄兒,我就算是再窮,這也準備借你們一點兒銀子,可她倒是好,覺得少了,那麼二哥還是帶著她去彆處借吧,看誰能借二十兩銀子給你。”
說完這話,田氏不等田二舅說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