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緊不慢解釋著,虞暖眉眼微動,眼裡透著股訝異。
她沒想到他會對這件事做出解釋。
裴明川故意忽視她的目光,神色自若道:“你先休息…”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嚷。
“抱歉,病人在休息,你不能闖進去。”
“求求你,我就跟那個小姑娘說一句話,我說完馬上就走,我不會對她做什麼。”
虞暖不明所以,看向了裴明川,後者眼底沉黑隱晦。
他站了起來,“我出去看看。”
裴明川走了出去,順便關上門隔絕了她的視線。
虞暖歎口氣躺了下去。
昏迷的時候精神處於緊繃狀態,根本沒睡好,這會兒安靜下來,她閉上了眼。
門外的喧嚷聲持續不斷,她隱約聽到了報警和原諒的字眼。
不用多想就知道門外吵鬨的人跟在會場裡傷了她的是一家人。
虞暖不再多想,沉心靜氣睡了過去。
等她一覺醒來。
夜幕低垂,夜空中可見點點繁星。
她睡得有些久,腦子暈乎乎的,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單人病房裡,旁邊的床頭櫃上有杯冒著熱氣的溫水,她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身影。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藍色護工服的阿姨走了進來。
她眉目良善,輕聲細語道:“你醒啦,我是林小姐請來的護工,你就可以叫我張阿姨,這段時間就由我照看你。”
說著,她從床頭櫃裡拿出了紙筆遞給她,“對了,你現在說話不方便,有什麼事情你可以寫下來。”
虞暖接過,在紙上寫下:謝謝,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張阿姨樂嗬嗬擺手,“不客氣,這都是我該做的。”
忽地,她瞥到了門邊露出的衣角,疑惑地指了一下。
張阿姨見狀,解釋道:“路過的行人吧,你這件事鬨得挺大的,很多人走過都會探頭看一眼,咱出門在外工作真不容易,一不小心就容易惹禍上身,不過你放心吧,警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她話裡帶著點打工人的辛酸和對她的心疼。
虞暖倒是不這麼認為,雖然她剛經曆了一場無妄之災,但不出所料,裴氏會給予大筆賠償。
而且事情鬨大了,眾人也知道她是在裴氏受的傷,以後還怕他們反悔要解約嗎?
這件事對她來說是極度倒黴的,但對工作室的發展來說又是極度有益的。
她揚起嘴角,笑臉盈盈。
張阿姨眼裡的心疼更深了,遇到這種倒黴事還笑得出來,不知道以前受了多大委屈。
虞暖不知道張阿姨在想什麼,笑容不加掩飾。
翌日下午,虞暖在床上躺得全身酸痛,她慢慢起身下床,穿著醫院的拖鞋到走廊散步。
“你不知道昨天可把我嚇死了,那女的脖子那全是血,蓋在身上的被子都被染成了紅色,那男的真不是東西,他有仇要報也不該傷害無辜的人啊。”
“照我說,這種人就不該活著,太反社會了,以後誰敢惹他?看著他都得避著走。”
“就是可憐了他女兒,好不容易等到了適配的骨髓,因為沒錢不能做手術,現在錢沒拿到,人還給作進警察局了。”
聽到護士站的人在小聲嘀咕,虞暖腳步頓下,向她們看了過去。
她們注意到她的目光,尷尬一笑,幾人逃似的散開。
聽了她們的話,虞暖神使鬼差下順著她們透露的病房號走了過去。
“媽媽,爸爸不是說會來看我嗎?為什麼爸爸今天還不過來?”
清澈懵懂的小女孩聲音從病房裡傳了出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的哽咽聲:“爸爸忙工作去了,他很快就會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