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那邊怎麼回事。
他是不是知道了。
三步做兩步走的男人呼吸急促,麵部輪廓僵硬冷峻,不知道是被寒風刮的,還是情緒所致。
目光泛著森冷寒意,沒有溫度,隔著老遠的距離,陰鷙幽暗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即便從前惹他生氣,江歲愉也沒見過他這副地獄修羅的模樣,拉著行李箱就要跑。
不想男人加快腳步,連場合都不顧了,就在院子中央攥起她的手腕,冷聲質問:“江歲愉,你什麼意思!”
他蠻橫的踹了腳她的行李箱,自嘲的笑了聲,摸她冰涼的臉頰,聲音卻溫柔的不像樣子:“你沒想去澳洲吧,你收拾行李是不是因為衣服不夠了,要拿去公寓啊?”
“我……我……”江歲愉囁喏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怎麼都沒想到江言程會突然回來啊。
二爺爺一點都不靠譜,早知道她就不回千碧山了。
江言程溫柔的摸她的臉,把手腕間的黑繩給她看:“你看,我都戴上了,你親手編的,我們不會分開對不對,永遠都不會。”
他把她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對於擺在眼前的事實和證據一概不信。
輕柔的摸著她的頭發,沉悶的聲音近乎低喃:“我就說江言遙是騙我的,你怎麼可能去澳洲,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誰也分不開我們,奶奶也不行。”
奶奶。
江歲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想到什麼,不顧一切的推開他,把一切都攤開:“你錯了,我就是要去澳洲,我要離
開你。”
“江言程,你不明白嗎,我們的事被人知道了,二爺爺給了我我想要的一切,名額和身份,而你的喜歡在我的前途和未來之間,一文不值。”
反正要走了,不如做的更絕一點,他才能死心。
她僵硬的臉上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哦,不對,不是二爺爺,應該是爺爺,二爺爺說以後我是她唯一的孫女。”
她輕軟的話,沒有一個字不紮江言程滿腔熱血的心肺,心臟像被丟進破壁機肆意碾壓成粉末,痛的無法呼吸。
從來沒有誰像這樣耍過他。
江言程呼吸加重,眼尾覆上薄紅,鉗製她的手腕,“不可能,你肯定是騙我的,你不會答應的,我說過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彆這樣好不好。”
江歲愉手腕疼,拍打他沒用,去咬他的虎口,男人依舊不鬆一點力氣。
“我不要你給的東西,你從最開始就知道,在我心裡,奶奶比你重要一百倍,要不是因為你是江奶奶的孫子,我根本不會順從,所以現在更不能讓江奶奶知道我們的事情而傷心,現在這個局麵是最好的解法。”
江言程不相信,“你還是擔心奶奶知道接受不了,怕家裡不同意,對嗎?”
他弓著顫抖的腰身,捧著她的臉蛋,神情執拗而虔誠,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情緒波動過大,呼吸急促間近乎哀求:“這樣,江歲愉,你聽我說,跟我出國,我們結婚,我們不管江家的一切,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就是彆離開。”
出國,結婚?
他嘶啞的話如同重磅**砸在江歲愉心尖,不可思議。
江歲愉覺得他瘋了,還瘋的不輕。
跟他出國,花他的錢,和江家**。
他喜歡她的時候還可能願意捧著她,等他厭棄了,她在異國他鄉要怎麼活下去?
又似乎是他的眼神過於真摯,有那麼一刻,江歲愉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她垂下眼瞼,不去看他,發現地上不知何時落了一層薄雪。
下雪了。
和他說的一樣,棲城今天會下初雪。
江歲愉再看他,他濃密的眼睫上已經沾上了雪白,狹長深邃的眼睛卻覆著薄紅,泛著濕潤的眼睛滿含期待。
她歎了口氣,狠心打